屋内一片静谧，唯有月光从窗棂斜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清冷的银线。
她低头瞥了眼手机，时针已悄然划过午夜，想来云冥与玄霜早已沉入梦乡。
于是她屏气敛息，像只受惊的小鹿般轻轻推门，每一步都落得极轻，生怕惊醒了沉睡的夜。
刚行至楼梯口，身后骤然响起手机提示音，清脆的声响在死寂的空间里炸开。
月璃浑身僵住，机械般缓缓转身，只见云冥半躺在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亮他沉静的面庞，那双洞悉一切的眸子正看着手机屏幕。
"他没发现我？"
月璃喉间发紧，吞咽的动作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往事如潮水翻涌，29区张家残党肃清时，她因擅自出手沾染血腥，被云冥严厉斥责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而这一次，她独自赴约的决定，更似巨石压在心头，重得难以启齿。
"回来就好。"
云冥的声音突然响起，低沉而温热，惊得月璃的脚尖在原地顿住，
"不管怎么样，你心里还有这里。"
月璃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还未等她开口辩解，云冥的质问如利箭破空：
"百面魔君让你去杀人？你真的要听她的话？"
话音未落，猩红雾气如毒蛇般从月璃周身窜出，她下意识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是我自己的决定！"
她的声音带着破音的颤抖，
"那些坏人就该由我来解决，我......"
"不是的！"
云冥的呵斥如惊雷炸响，无形的威压瞬间压下翻涌的红雾。
他起身走近，声音转而变得温柔而坚定：
"月璃，平静下来。这不是你真正的想法。这些日子你经历的一切，难道还没让你看清吗？你比谁都清楚答案。"
月光爬上月璃的银发，在发梢镀上一层细碎的金辉。
她剧烈起伏的胸膛渐渐平缓，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红眸也黯淡下来，如同熄灭的火焰。
"对......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
她喃喃低语，记忆里那些陌生网友的鼓励，那些深夜里温暖的私信，此刻如星光般在脑海中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