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你儿子滚,滚!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几乎变得癫狂,捏着拳头,像个泼妇一样尖叫,
自大娘去世以来,压抑着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爆发的机会,
若不是沈渊...若不是他,容儿怎么会死,阿娘怎么会死,叶青怎么会死,大娘怎么会死!
是啊,位高权重者,好像天生就有定人生死的权力,
一家五口,只剩她一人,四条人命啊...只因这人的一句话就没了,
而杀人凶手就站她眼前,居高临下地指责她的痛苦!
他凭什么!他如何能做到这么理直气壮的!
愤怒让人失去理智,将该说的,不该说的,真心的,为了泄愤而故意编造的一同吼了出来,
声声刺耳,犹如利刃扎穿了沈渊的心脏,
痛极,又愤怒冲昏了头脑,猛地扬起手!
酒酿吓得本能缩起脖子,面色惊恐,
男人手掌悬在半空,停了许久,五指痉挛般收拢,骨节泛白,最终颓然垂落。
下一瞬,反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左颊火辣辣地烧起来,倒比心头那股浊血痛快些!
“算我犯贱!”他咬牙,生平第一次爆出粗口,“我他娘的犯贱,给孩子找了你这种娘!”
“你要走就走,滚远点,最好别让轩儿再见到你!”
酒酿放声大笑!一把推开男人,抬脚就走!
沈渊被推得往后打了个趔趄,回过神才意识人已经走了,
“回来!谁许你走的!”
气到失了智,前言不搭后语,
少女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
男人人高腿长,步子大,在前厅隔扇门前追上了酒酿,
刚要伸手拉她,指尖还没触碰到,就听酒酿一声惊呼,大步向罗汉床跑去,
“手拿开!谁让你碰的!”
不是说他,说的是轩儿,
轩儿正趴在小矮桌前,用掌心碰着小松树的松针,
小孩子没轻没重,弄掉了不少,稀稀拉拉地落在桌上,
猛一下被阿娘凶,小人惊恐地把手背在身后,手足无措,“阿呐...我没——”
“啪!”
酒酿扬手给了孩子一耳光!
“和你说了一万遍不许动,你聋了啊!!”她抱起盆栽心疼地检查,再没看轩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