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搭在燕知戎臂上,这只手好看极了,指尖莹白如玉,就是没有什么血色,像是美玉雕刻而成一般。
“少将军军务繁忙,妾身入府不过是小事,何须劳他亲自相迎?”她微微低头,露出一段脆弱易折的颈线,“若因妾身伤了父子情分,倒叫妾身无地自容了。”
燕知戎亲自搀扶姝朵下车,指尖触及她手腕时微微一怔——那肌肤凉得惊人。
“手怎么这样凉?”他皱眉,解下自己的狐裘披风裹住她单薄的身子。
姝朵低垂着眼睫,唇边浮起一抹浅笑:“妾身自幼体弱,让将军见笑了。”
她脚步虚浮,刚落地便是一个踉跄。
燕知戎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肢,这才发现宽大的裙摆下,这腰肢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周围的亲卫们皆瞪大了眼——他们何曾见过杀伐果决的将军这般小心翼翼对待一个女子?
“将军……”姝朵苍白的脸颊泛起薄红,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胸前铠甲,“这么多人看着……”
燕知戎恍若未闻,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玄铁铠甲硌得她轻哼一声,他立即调整姿势,让她的侧脸贴在自己未着铠甲的右肩上。
十分细心与体贴。
“全军听令!”燕知戎沉声喝道,“放缓行军,遇颠簸处需……”话未说完,怀中的女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缕殷红溢出纱巾。
“停车!”
整个仪仗队瞬间静止。
燕知戎单膝跪地,撩起一角轻纱,用指腹抹去她唇边血迹,那抹红衬得他指尖发颤。
姝朵却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不妨事的,老毛病了。”
她望着他笑,眼里盛着破碎的星光,“将军别误了时辰。”
当仪仗终于抵达将军府时,暮色已沉。
府门大开,却不见少将军身影。
管家跪在阶前冷汗涔涔:“少将军他……去剿……”
“本将军知道了。”燕知戎冷声打断,抱着姝朵径自穿过中庭。
经过练武场时,满地断枪裂甲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一道新鲜的枪痕贯穿整面影壁——那是燕家枪法第七式的起手式。
姝朵忽然在他怀里动了动:“将军放我下来吧。”
她望向影壁上的裂痕,声音轻得像叹息,“少将军心里不痛快,是妾身的过错。”
“他性子顽劣,与你无关。”燕知戎收紧手臂,大步走向东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