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她轻声说,声音在地牢中回荡。
燕临霄从背后环抱住她,温热的手掌覆在她握剑的手上。
“不,”他的唇贴在她耳边,“这只是开始。”
“不要怕,我和父亲会永远陪着你。”
地牢外,雨丝如织。
燕知戎高大的身影立在石阶尽头,玄色大氅被雨水打湿了边缘,却仍笔直如松。
他手中撑着一柄青竹伞,伞面微微前倾,像是已经等待了很久。
当姝朵的身影出现在地牢门口时,燕知戎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雨幕中,燕知戎和燕临霄的眼神心照不宣地交汇了片刻。
燕知戎大步走下台阶,靴子踏碎积水,溅起细小的水花。
“相公……”姝朵刚开口,就被燕知戎一把揽入怀中。
青竹伞严严实实地罩住两人,隔绝了漫天雨丝。
燕知戎的掌心贴在她后颈,温热干燥:“冷吗?”
姝朵摇头,鼻尖蹭到他铠甲上冰凉的金属纹路,却觉得无比安心。
燕知戎低头看了看姝朵沾血的裙角,眉头微蹙,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姝朵轻呼一声,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
“脏了。”燕知戎简短地说,大步走向马车,“回家换新的。”
燕临霄在身后跟着,骑上了马,没跟着上马车。
今日低调出行,备了一辆较小的马车,若他跟着上去便显得拥挤了。
索性就一段距离,他还能忍受。
马车内暖炉烧得正旺,燕知戎解下大氅裹住姝朵,又取出早就备好的手炉塞进她掌心。
他粗糙的指腹轻轻擦过她脸颊上未干的血迹,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解恨了?”他低声问。
姝朵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她轻轻点头,将脸埋进他胸膛,嗅到熟悉的铁锈与松木气息。
燕知戎收紧手臂,在她发顶落下一吻:“睡吧,到家我叫你。”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雨声渐歇。
姝朵在颠簸中昏昏欲睡,恍惚间感觉有人轻轻抚过她的眉间,拭去那并不存在的褶皱。
将军府门前,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燕临霄翻身下马,立即撑着伞迎上马车前。
当他看到父亲怀中的姝朵时,少年将军凌厉的眉眼瞬间柔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