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僵硬得像块木头。
她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带来酥麻与悸动,却又让我觉得羞耻。
她似是看懂了我的尴尬,松开了怀抱,缓缓转过身去。
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怔愣地看着她。
“少将军,还不走吗?”她淡淡地提醒我。
我听着临近房门的脚步声,带着怒气离开,却心乱地摔了一跤
那个夜晚,我彻底失眠了。
尽管再不愿意,第二日我还是在大堂看到了她。
她还是和昨日那般一脸柔弱,安静乖巧地跟在父亲身后,神情平静。
“临霄,来见过你母亲。”父亲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温柔。
我狠狠摔了茶杯。
那夜我在练武场劈碎十八个木桩,满脑子都是她掀起盖头时那个虚弱的微笑。
真可笑,这样一朵温室里的花,也配当镇北将军府的夫人?
我开始变着法子找她麻烦,可她总是笑着包容我的恶作剧,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盛满我看不懂的情绪。
“少将军若是无聊,不如尝尝妾身做的点心?”
她递来的桂花糕香甜软糯,让我想起幼时娘亲的手艺。
真是疯了!我居然会对这个抢走父亲的女人心软!
直到父亲出征,她病倒,素白帕子上那抹猩红刺得我眼眶发烫。
她慌忙藏起帕子的模样,像极了受伤的小兽。
“你……”我的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她仰起脸,泪痣在烛光下妖冶如血:“少将军,我没事……”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骨子里藏着比我更执拗的狠劲。
我开始鬼使神差地关注她:她喝药时微蹙的眉尖,她绣花时针尖上的血珠,她望着父亲画像时眼里闪烁的星光。
可我没想到,她进入将军府全是为了利用手中的权利复仇,甚至不惜以自身为饵。
当她在雨夜向我坦白身世时,那双含泪的眼睛里燃烧着令我战栗的仇恨。
“用我。”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让我成为你的刀。”
多么可笑,堂堂燕家少将军,竟甘愿沦为他人手中利刃。
可当她指尖温柔地抚上我脸颊时,我竟觉得这交易无比划算。
我一定是中了她的蛊。
当圣旨下达,我看见皇帝用肮脏的手触碰她时,杀意如野火燎原。
我违抗圣命,闯入宫中救走她,为了让她甘愿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