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该说不说,冷的要死。
也不知道具体挖了多久,张庆生突然咳嗽起来,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气味直冲鼻腔,差点没把他熏晕咯。
“呕。”
他扭头干呕两声,抬头就见余景一副淡定的样子,站在那里。
“你没闻到吗?”
余景:……
张庆生看不见的地方,余景眼神黯淡了几分,他从听见张庆生干呕开始,就在用力地呼吸。
只是依旧没有任何味道而已。
“我嗅觉不好。”
这已经不是嗅觉不好的问题了吧?
张庆生心想。
忍着恶臭,张庆生围绕臭味源头,继续深挖,随着味道越来越浓烈,他想挖出来的东西也渐渐浮出土面。
余景虽然闻不到,但他眼神极好。
一眼看出那东西的形状后脸色大变,一股凉气从脚底向上直窜。
“你疯啦?!”
张庆生把铲子插进土里,抬手擦了擦额头快要滴落的汗水。
“我没疯。”他蹲在那东西旁边,竟是徒手就开拆起来。
整个过程看得余景是眉头紧皱,没有追问是他想着,可能只是形状相似。
但当白布被拆开露出里面的那一刻,余景顿时感觉喉咙有些瘙痒,空出一只手捂着嘴,才没干呕出声。
那是个被白布和绳子包裹起来的尸体!
不知道被埋葬了多久,尸体已经腐烂了大半,部分骨头裸露在外,少数地方还有软组织残留。
上面布满蛆虫……别说了,再说真要吐了。
看体型,这还是个孩子。
“这,不会是你干的吧?”
刚才是身体上的冷,现在是心理上的凉,余景总感觉现在的张庆生,身上都笼罩着一层黑气。
好家伙,说好的作家。
哪个好人家的作家看见尸体反应这么平淡?
除了被味道熏得干呕了几声外,一点害怕都看不出来。
张庆生将尸体拖出来,放在一边,然后抽出铲子,将挖出来的土给填回去。
“我可不是那群畜牲,连个小孩子都下得去手。”张庆生咬牙切齿地说。
孩子尸体就在余景旁边,便是他自认胆子大,也难免感觉心里发麻,只想赶紧离开,到明亮温暖的地方去。
但张庆生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有些难绷。
“这孩子是被勒死之后,丢进湖里的,他们在她身上绑了石头,要不是我意外看见,趁没人进湖里捞,你今儿个怕是就看不见她了。”
他扭头看了眼孩子的体型,大概不过五六岁。
按照腐烂程度推算,死亡时间不出两月,也就他来这里前不久。那时临近入冬,气温骤降,冰凉的湖水,摸一下都够呛,何况被其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