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认她是否清醒，我启动了身份认证程序。
三号用我预设的语音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白小柔机械般答道：“当然记得，在东区废弃医院，你救了我。”
她的声音准确无误，但全无情感，就像记忆被塞进一台录音机。
我接着让三号提问——问了她家人的名字，第一次执行任务的细节，甚至问她曾经最讨厌的哪个小队成员。
每一个答案，她都说得滴水不漏，但每一句都和她现在人的状态格格不入。
平常的她，早就嘟囔上一两句不高兴或调侃，眼下只剩下平平静静的陈述。
我看她手没有抖，一言不发。越看，越发没底。
机器人的扫描模块忽然反馈：体温升高，脑部活动进入异常区间，已经逼近变异体活化阈值。
我连忙让守护者三号报告状态，同时紧急调动二号支援。
音频频道里，白小柔忽然拽住了三号的机械臂，手指按在那层纳米合金上，一点犹豫都没有。
“别急着走，卫新。”她突然的低声带着点沙哑，像是嗓子被什么堵住似的，“它们说，如果我带你去见首领，就会给我更多的……进化机会。”
她的瞳孔在摄像头下缓慢放大，棕色底色变成毫无光泽的黑色圆圈。
机器人的生物扫描数据显示，她全身温度进一步升高，脑部活动一阵混乱。
我蹙起眉，立刻切换频道，二号加速突进，启动医疗模块。
我试探性问：“你想去见哪个首领？”
她反复攥紧三号的手臂，手劲出奇大。她嘴角的肌肉抽搐，突然朝机器人提膝，一下踢在侧部平衡轴上。
这速度和精确度，精神受控状态下绝无可能。
这不是简单的被动控制，她的身体有了强化。
三号被踢得晃动一下，各种动作补偿算法马上生效。
我有点慌，立马让所有机器人切换最高级防御。
“她不仅被控制了，还被强化了。”我心里在飞快地反复验证扫描数据。
这时，有一台机器人传回商城各处的变异体动态。
通道里的变异体全都主动退避到两旁，没有一只试图阻拦，反而在中庭排列成一个巨大的圆阵。
我把热成像数据映射到主屏，数百只变异体自觉地让出一条直路，一圈圈地围住空旷的中庭，像是在做什么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