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认真检查着数据。我插话提醒她小心,她嗯了一声,递给我笔记本。
还有一次,她在饭堂不耐烦地冲我争执某个参数怎么调整,最后却还是把饭盒一推,两人借着午夜空荡的灯光争到忘了时间。
休假那年,我们走在山路上,她说想试试没有任务的生活,但声音很淡。
我的指节按紧终端,问了句:“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实验后分歧那段时间吗?”
她手里动作没停:“当然记得。系统能不能受到外部制约我们一直争得最凶。
你觉得该让它自主发展,不该设置后门。我那时怕如果系统没限制,又被有心人操纵,就是灾难。”
她平稳切入下一个弯,“后来,实验室被袭,我们逐步达成共识。
当生死面前,那些争论都变得渺小。”
我又问:“你这些年藏身在军方,从没暴露?
消息怎么获取的?”白小柔目不转睛看前方:“汪博士失踪后,她留给我一份暗网名单和技术关系圈。
我换了身份,用数据借道进入军方特种部队。
所有情报都是一点点拼的,找到有关病毒和系统持有者的每一条线索。
其实很难。但我看到Z市出现特殊基因反馈时第一时间就报名任务。
运气不错,赶在人家反应之前找到了你。”说到这里,她声音柔和了些,“你能活着出来,系统没有被他们拿去,我这些年,就盼着这一天。”
车子在崎岖的路上疾驶,所有人都沉默。蓝娜娜坐在副驾驶,不停收集沿路的数据。
姜美人守在后窗,目光警惕,手里握着袖珍电击棒。
我心头一片混沌,时不时又被记忆里的某些碎片击中。
安全屋的门没锁,只用铁链挂着。整个建筑像废弃的工厂库房,里头却是另外一副景象。
白小柔让我们进去,直奔最里层的控制台。墙角堆着几箱补给物资,几台体积不大的设备,一台便携式全息投影仪,她习惯性输入密码。
屏幕和投影浮起一片亮光,她快速拖拽出一张地图。
“现在,七种系统里,已激活了四种,包括你体内的‘信使’。
另外三种还没线索。这里……”她手指在三个位点停下,“这三人最后被军方监控到的地点和你们现在这一组组成了一个标准的七点阵列,呈规则结构。”
姜美人凑过去,喃喃念着标记。她用手轻轻画了个圆:“这绝不是随便的地理散布,有人设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