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在一旁轻轻点头,接着说道:“有一回,我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担忧,想去瞅瞅是不是出了啥乱子,刚走到门口,就瞅见那老头神色慌张,跟丢了魂儿似的从狗屋里出来,手里还攥着根铁链子,上面星星点点的,好像沾着血……打那以后,没几天,那老头就跟脚底抹油似的,突然搬走了,走得急急忙忙,连那条狗都没带走,这事儿打一开始就透着股邪性,我们街坊邻里私下里也议论了好久,可谁也没个头绪。”
林正常听完,心中越发不安,仿若有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胸口。他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过老夫妇,带着满心的沉重回到自己院子。再次站在狗屋前,他的目光里满是审视与探究,仔细打量着这座破旧的建筑。狗屋的木板历经岁月侵蚀,已经有些腐朽,散发出一股陈旧发霉的气息,他伸手轻轻推了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熏得他差点干呕。
林正常皱了皱眉,强忍着不适,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借着手电微弱的光亮照亮狗屋内部。只见角落里散落着一些破旧不堪的狗玩具和毯子,毯子上似乎有大片暗沉的污渍,那色泽、那形状,怎么看都像是干涸已久的血迹。他蹲下身子,颤抖着捡起一块毯子碎片,正准备凑近仔细查看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得近乎难以察觉的脚步声。
林正常猛地回头,然而,院子里空无一人,唯有老槐树的枝叶在微风轻抚下,沙沙作响,宛如在低声诉说着什么。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仿若一只疯狂敲打的鼓槌,一种莫名的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大口大口地深吸着气,努力安慰自己定是太过紧张,出现了幻觉。
可是,当他再次转过头看向狗屋时,惊恐地发现,原本放在角落里的一个破旧布娃娃,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狗屋门口,正对着他。那布娃娃的眼睛空洞无神,却仿若能看穿一切,死死地“盯”着他,让人脊背发凉。林正常慌乱地站起身来,想要逃离这个愈发诡异的地方,可双腿却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尖锐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院子里骤然回荡,惊得林正常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匆忙接起电话,听筒里却只有一阵嘈杂无序的电流声,以及一个若有若无的小女孩笑声。那笑声起初轻柔婉转,可转瞬之间,便如同被恶魔扭曲了一般,越来越大,最后竟变成了凄厉的哭声,听得林正常头皮发麻,寒毛直竖。他慌乱地挂断电话,转身不顾一切地冲进屋子,紧紧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