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辰接过膳盒,有些好笑。
在世人眼中,公主金贵,大都脾性不好,众人都觉得驸马并不好当。
今日上朝时那些与他交好的大人都颇为同情的看着他,不知在编排什么他受苦的场景,而现下有了这一出,他以后也能少收到些可怜他的眼神。
近几日事多,宋瑾辰本打算晚些回去,只是他看着膳盒,借物思人,却又想早些回到澜庭院。
到了黄昏,是以戚灼刚准备用晚膳,就听见院中下人请安的声音。
戚灼起身相迎,疑惑道:“怎得回来的这么早?不是说这几日事多会晚些回来?”
宋瑾辰去内室换了衣衫,当即笑道:“我本是这么打算,只是今日午时偏偏有人前来送膳,宋某想念家中伙食,便带了公务回来,左右在哪都是一样处理。”
戚灼示意青竹添几道菜色,与宋瑾辰一起坐下用膳,闻言笑道:“世子若是想念膳食,不如日后连晚膳也送去大理寺,省得世子带着公务来回奔波。”
宋瑾辰为戚灼夹了一个紫苏虾,无奈笑道:“公主当真是不饶我,难不成公主还不懂我的意思?”
“既有胆子调笑我,还怕我不饶你吗?我只是觉得大丈夫不应为私情所困。”
宋瑾辰道:“美人乡英雄冢,又有何人能逃得过呢?”
二人你来我往,随侍的几位青字侍女这几日早已熟悉两人的相处方式,闻言皆是满脸笑意,年纪最小的青芷不懂情爱,只知道青荀姐姐告诉她说这是打情骂俏。
待两人用完膳,戚灼倚在贵妃榻上看书,宋瑾辰也不去书房,就坐在平日里戚灼处理事宜的小书桌前处理政务。
戚灼想着今日苏氏的举动,打探道:“今日母亲询问我府中中馈之事,怕我不便想要推给弟妹,只是我推脱了几日,没有拒绝。”
宋瑾辰闻言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朗声道:“徐氏此人虽有位身为县主的母亲,可私下里行事太过小家子气,国公府不适合交由她打理,至于母亲……”
宋瑾辰平静道:“母亲心里有些小计较,行事也有所偏颇,公主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就是便是,不必顾忌当年的事情。我的恩情,不该记在公主身上,更不能让公主因此受到限制。”
戚灼深深觉得宋瑾辰很不容易,今日她让青兰又打探了些苏氏及安哥儿和承阳伯府的事情,从宋瑾辰懂事起,不知为这些人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偏偏这些人还不领情,总是将恩情挂在嘴边,满嘴仁义道德,只会做挟恩图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