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染无奈,只得起身躲还欲给她扑粉的白枋稚,她俩打打闹闹,倚到了窗边,云染染被白枋稚拦住,一侧头,却看见了窗外月鸣山脚下挤满了魔道族人。
她一愣,脸上又被白枋稚扑了几下,白枋稚这才满意地收手。
“这是?”
云染染指了指窗外,人群密密麻麻,从月鸣山脚下快要挤到了山头上的七杀殿前。
而七杀殿的宗祀周边似乎还架起了什么高架,巫师打扮的魔人来来往往,像是还要举行什么仪式。
白枋稚立即朝外头探了探头,孺嬷嬷也起身走了过来。
“那是少主要斩人示众啾,就是那些想要掳了小仙子去的人啾。”
云染染双眼一瞪,孺嬷嬷立即向白枋稚使了个眼色,她怕白枋稚口无遮拦吓到云染染。
“朝堂之上各派系是有些纷争,少主如今实权未全然握在手里,这么做,一方面是真心要替姑娘你报仇泄愤,另一方面也有些杀鸡儆猴以儆效尤之意。”
云染染了然。
陆安如今在魔道,这个少主并不好做,何况她刚刚出事,他气恼一些手段残酷一些,她也能理解。
“那宗祀那边?”
她又指向宗祀,回身问孺嬷嬷。
孺嬷嬷却皱起了眉,神色有些担忧。
“斩杀叛贼之后,少主要祭祀告祖,同时……他要洗魔血,净魔气。”
“洗魔血?”
云染染心头骤生不安,她拧起眉头,欲听孺嬷嬷细细说道。
孺嬷嬷受了陆安的指示,本不欲将这事说与云染染听,可不想云染染满脸诚恳和担忧,见她犹豫,还握紧了她的双手,那模样,就差向她拜下了。
孺嬷嬷到底也不愿陆安受了苦还一个人憋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开口。
“少主因从小被送去落云门当卧底,身上被代魔主下了极深的禁制,那禁制深入血脉骨髓,骗过了仙道众人,却也在年岁之中与少主绑得越来越紧。”
她遥遥向外一望,“少主回魔道之前,虽已将体内禁制强行冲破,但刻入血脉骨髓里的那些却难得消散,老奴也没有办法替他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