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眯起眼睛。
“……对不起。”
南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别来烦我。”他嫌弃地吐出几个字,一动不动地又闭上了眼睛。
散兵果然很虚弱。
可惜南柯自己的元素力也已经干涸,手指把他散落在颧骨上的碎发往后犁了犁,问:“反正你也睡不着,我给你关会儿机吧?”
“好让你对我为所欲为?”散兵讥讽。
“……那只是个意外,”南柯无地自容,百口莫辩,“我就在这守着,保证不碰你。”
“呵。”
“顺便帮你把骨头换上哦?”
没拒绝就是答应了。
南柯指尖顺着散兵的脖颈线向下滑,触到肌肤底下潜藏的圆润按钮。
随着指腹下轻微卡合的触感,散兵闷哼一声,柔和的光华从他后颈泛开,将他蒙进一层白色的薄茧。
南柯叫了两声国崩,没得到回应,掏出放在袖子里的匕首和已经完工的臂骨,双手合十。
希望散兵大爷手好了以后能大慈大悲放过她的屁股。
有过几次经验,南柯技术娴熟了不少,拨开层层组织和导管,嵌入用心制作的木质骨骼,再用手把被创口严丝合缝地按拢。
人偶的自我修复能力立刻开始起作用,没过一会儿,散兵手臂上一丝的伤疤也不留了。
南柯满手他的体液,把修理完工的手臂平放在被面上,张开手指,观察粘连在指间奇妙液体的性状。
一离开散兵的身体,稀牛奶质地的粘液就开始迅速变得透明,蒸发消失。
一点也不像是血。
反而像是某种植物的汁液。
修理身体的替代物也是树枝和木料……散兵,该不会其实是个木头做的人偶吧?
头一次思考他的来历,南柯捻了捻已经变得干燥的手指,思索着,去碰散兵的心口。
没有心跳,体温正在冷却。
……
意识再一次浮现,瞳孔还未完全对焦,先流入感官的是身体一侧残留的淡薄暖意。
散兵侧过头去,身边的床铺里没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