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南柯蹙眉捂住头皮。
“白痴!”散兵重重吸气又呼气,眉毛狠狠扭在一块,下最后通牒,“说不喜欢和亲我,快选!”
醉了的散兵怎么比平时还要难应付?
南柯躲着他的眼睛,半晌,诺诺:“我选钝角。”
“……你耍我?”
“就没别的选项了吗?”南柯犯难得要死。
“比如?”
“说喜……”南柯脱口而出,意识到什么,一惊,险之又险地把剩下的字猛地抿了回去。
散兵跟着她静默一秒钟,放低嗓音追问:“说什么?”
夜凉如水。
细弱的发丝被另一个人揪在手里,裸露在空气里的耳背和脖子受了风,跟着心跳的轻颤起了大片酥粒。
南柯别过脸,用左手握住冰凉的右臂,誓死保持沉默。
哪怕只是一时的虚与委蛇,她也没资格说这种话。
更何况……
隔着一道门轻快带笑的,“谁说我喜欢她了?”
她记忆犹新。
散兵看着她忽然间低落的表情,慢慢放手。
言语是会把人推开的,言不由衷也是常有的事。
浅濑响说的那些话,不仅仅是给南柯听的。
但是。
“我……”散兵皱着眉头,明明再平常不过的字句,却像是禁忌,一到嘴边就开始卡顿。
别说想要收回当时的话了,连一句简单的道歉都无法说出口。
烦死了。
不用说的就不行吗?
散兵勾住她的后颈,抬脸。
南柯被唇上蜻蜓点水般的柔软触感惊得回神。
她并起双膝跪坐着,比散兵的发顶高出半个头的距离,一触即离的吻温度残留,下方少年气盛的秀丽脸庞像是落进她影子里的宝石。
怨气和淡淡不耐掺杂在一块,阴翳,却敛起了平日里咄咄逼人的侵略感。
南柯懵了:“国崩?”
他这是什么意思?
散兵轻哂,当着她惊愕的目光,又是浅浅的一个吻,亲上来。
南柯有的是逃跑或躲避的余地,却不知所措地只是僵在原地。
散兵也是头一次意识到。
什么嘛,原来根本不用费劲困住她。
眼看着那两片唇愉快地弯出一点弧度,继而雨滴一样朝唇上落过来,南柯生硬地承受,心脏跳得像是要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