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欲言又止,放弃拯救乱糟糟的头发,转头看向散兵:“国崩,总觉得很对不起百目鬼先生的咨询。”
吊在发梢的花朵像一只娇嫩的耳坠,就这么晃晃荡荡地垂落,又被她转头的动作带动,落在衣领里半遮半掩的锁骨上。
偏偏南柯一点自觉都没有,散兵移不开眼,看了半天,拧紧眉毛把那朵花扯下来:“谁叫他要来问我。”
南柯轻轻“呃”一声。
更内疚了。
回到越石村,门口几具尸体还摆着。
南柯把采来的鲜花依次放在他们胸口,双手合十默哀。
如果村民们能接收到他们的善意就好了。
第二天尸体连同鲜花都消失了。
算是件好事,还有村民登门道歉,邀请他们去参加越石村的夏日祭。
村民的态度一下子转变太快,南柯征求了阿望和散兵的意见,婉拒了。
相安无事就够了。
但事态发展往往总是出乎人的意料。
过了几天,南柯和阿望窝在一块睡午觉,被窗外的喧嚷吵醒。
阿望起床气地踢了下被子,蒙住脑袋缩成一团,南柯起身,推开一点窗看出去。
倒不是又出了什么事,而是一路流水席从村子里摆到了他们门前,除了村民,还有不少身上带刀的海贼,热热闹闹地推杯换盏。
南柯揉揉太阳穴,披衣出去,散兵正好站在玄关,像是在和什么人说话,瞥见她,草草结束对话关上了门。
“夏日祭典,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参加,”散兵走上来,问,“去吗?”
“明明都已经拒绝过了,”南柯叹气,皱着眉头,“偏偏这么近……”
再拒绝,反而显得他们不识好歹了。
南柯回去把阿望叫起来,收拾收拾一起出门。
被散兵的手艺养叼了嘴,阿望走在流水席边兴致缺缺:“刚打完仗,真亏他们还有心思过节。”
“阿望。”南柯打断她,幸好周围的人吃的吃喝的喝,没人注意,“没胃口的话,我们露个面就回去吧。”
阿望点头。
如阿望所说,没心思享受庆典的人也不少。
没有父母陪伴的孩子,孤身一人的老人不在少数。
都是被战争夺去了家人的人,注意到阿望身上的巫女服,即便没有露出明显的敌意,也至少会暗暗瞪过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