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
南柯自觉岁数大了,不跟他计较:“你最好不是在开玩笑。”
话落蹬蹬蹬从假山背后走了出去。
神里绫人看着她匆匆折下几枝路边的樱花,追向送菜的侍女队伍,摸着下巴笑起来:“真是正经呢。”
九条镰治坐在女士身边,一边对前来搭话的官员笑脸相迎,一边随时准备着为女士冷不丁目中无人的发言找补。
后悔,就是主打一个后悔。
怪不得父亲一边练拳,一边美其名曰给他“历练的机会”。
就算是将军座下的大红人,这位异国来宾未免也太高傲了。
换成是裟罗,早已经撕破脸皮了。
宴会的食物也全都是些残羹冷食,完全让人提不起胃口。
九条镰治神色灰暗,不抱希望地看着一双又一双手,在桌面摆下饭团、生鱼片,诸如此类。
累了……
直到一束盛放的樱枝摆在面前。
鲜嫩的花色让九条镰治眼前一亮,他望向放下樱花的那名侍女,青色的侍者服,齐肩的短发,眉清目秀,似乎不久前在哪里见过。
侍女淡定地向九条镰治微微低头,便直起身,接着向下一桌送花去了。
突如其来的樱花让整个宴会都活跃了起来。
神里绫华坐在宴席的上首,视线跟着手执樱枝互相讨论的宾客一路挪去,看见了南柯。
原定并没有奉上樱花的环节。
神里绫华觑向身边仍然空着的两个席位,一个是神里绫人的,一个是八重神子的。
略微思忖,捻开手中绣有金色樱花的折扇,半遮面。
“八重樱烂漫,影向九重山。在座都是博学雅致的贵人,春樱在手,不妨以这面折扇为彩头,久违地赛一场关于樱花的和歌吧?”
一只手折纸船,载上神里绫华折扇尾部的琉璃吊坠,宾客们就着庭院的引水系统开始了和歌游戏。
南柯顺势站在离九条镰治不远的地方,和其他侍女一起协助组织。
规则不复杂,有人自发地打拍子,节奏到了,纸船流到谁面前,谁就要作一首和歌,不然就罚酒。
几轮之后,拍子落下,纸船面前的人,竟然是女士。
“看来今天我的运气不错,”女士拈起船里琉璃吊坠的穗子,在眼前晃了晃,“不过我不擅长吟诗作对,也对稻妻寡淡的酒毫无兴趣。白鹭公主,你想怎么处置我?”
“消遣而已,处置言重了,”神里绫华淡定回,“既然这样,诸位,有愿意替女士小姐吟一首和歌的吗?”
怎么可能有。
社奉行和天领奉行一向不融洽,会有女士和九条镰治在场,也纯属礼数的周全而已,谁敢当着神里小姐的面触这个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