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先忙,我就不打扰了。”绫华起身。
南柯送她和托马出去,回过头,散兵把怀里的册子放在桌面,视线定定地停驻在那支红椿花发簪上。
“是绫华送的,”南柯坐回桌边,就着那堆账本翻开,“她邀请我一起去逛祭典,不过,要怎么戴上是个问题。”
毕竟她是短发。
散兵默了默,坐到她身后,抬手梳理起她的头发:“就你们两个?”
“旅行者应该也在。”
毕竟连南柯都邀请了,绫华一定也不会落下真正的知心好友。
散兵没再出声,指尖划过南柯的发隙,带起轻微的牵扯感。
南柯算账算到一半,散兵伸手拣起发簪,别在了她脑后编好的盘辫上。
又过了几秒,手指的温度远去,背后安静无声,像是他在打量着她。
南柯看着眼底密密麻麻的数字,微微晃神。
从她回来那天开始,散兵就不再接近她了。
在无人拥抱的夜晚,一个人蜷缩着入睡。
在早晨被叫醒,用尚且模糊的视线看他转身,向餐桌端出一人份的早点。
还有总被先一步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家务。
琐碎的杂事,麻烦的客人。
散兵一反常态,事事包揽,几乎到了南柯无事可做的地步。
说他是在尽己所能地表达歉意也罢。
是在身体力行地告诉她,即使她不回来,他也能生活得很好也罢。
散兵的想法,南柯从以前开始就无法揣测。
只是陪伴着。
也只能陪伴着。
南柯这么想着,抬手触摸胸口的位置。
一点点滞涩,一点点沉闷。
南柯抿了抿唇,把发着苦的心情忍受下去。
烟花祭在即,一斗带领帮派小弟们报名了祭典的志愿者,每天负责处理报废的烟花,玩得不亦乐乎。
南柯从餐馆回家的路上碰见一斗,也被塞了满满一口袋的仙女棒。
“宵宫说了,虽然有爆炸的风险,但只要在点燃的时候——”一斗点亮引信,一个夸张的后撤步,给南柯示范,“立马躲开这么远就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