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孤儿院在村里成立。
直至今天,陆河的家人找来。
陆柔从谢幻竹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缓缓走到陆河身前。
舒槿一行人早就因为激动而泣不成声,而陆河此时也满脸震惊。
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孤儿院院长,现在,正是需要她的时候。
陆柔深吸一口气,冷静道。
“这位女士,您认为自己是陆河的家人吗?”
舒槿含泪点头。
陆柔继续问道:“那您还记得孩子丢失时所穿的衣着吗?”
不需要舒槿,周礼行抢先答道。
“是黄色的帽子,红上衣,还有牛仔的背带裤!”
这身衣服是他亲手穿上的啊,怎么会忘呢?
陆柔听到答案,沉默不语地走进房间,然后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裹。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紧接着——露出了里面的黄色小帽子,红色上衣,还有蓝色的背带牛仔裤。
陆柔抬头,对陆河道。
“小河,这是当初我看到你时,你身上穿的衣服。”
陆河的眼中满是震动。
陆柔给他看过这身衣服,因此在周礼行描述出这套衣服的时候,他心中震惊俨然要溢出。
此时此刻,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只能感觉到胸腔内的心脏在剧烈震动。
他已经年近三十,在今天之前,他从没想过父母还在找寻他。
按照他的设想,他已经这个年纪,父母早就该忘记伤痛,重新抚育子女。
即便陆柔对他说,他是被父母不小心遗失的,即便是他幼时有过一些盼望。
可在这么多年生活的磨砺中,他心中的期待值已然荡然无存。
谢幻竹早就来到陆河身边扶住他的手臂,可陆河却毫无知觉一般,就连肌肉都十分僵硬。
在场的众人里,反应最大的是周礼行。
包裹掀开后,他踉跄地走到陆柔身边,将包裹里的衣服一一展开。
脸色因为痛哭而涨红,额头上都鼓起了青筋。
他哭得忘乎所以,将红色上衣牢牢地、死死的拥进了怀中。
“就是这身啊!”
“就是这身啊!”
“大哥,大嫂,就是这身啊!”
周礼行缓慢地转身,望着陆河,坚定地一步步走过去,伸出手来。
像是想要穿过二十多年的时光间隔,撞开那天叔侄两人隔着的薄薄门板,在陆河被乙醚迷晕前的最后几秒,强硬的从人贩子手中,不要命的抓住昭明的右臂,然后牢牢地护在怀中,以世界上最好的三叔身份,替他的第一个侄子,抵挡住这些年的颠沛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