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你,和这家伙都是同一藩属?”
“回大人话,小人邓三皮,大周南向郡五丰县人,大运十九年到的含山县,要塞刃字营丁一录兵勇,小人录长崔火儿……”
此人一口的大周南方土话,听起来既别扭又亲切,顿时让百夫长及周围兵卒的冷脸有了几分暖意。
“行行,别说了。”百夫长摆摆手打断了邓三皮,“本将且问你,有何重要军情禀报?”
“我,呃……”邓三皮有点懵,扭头看向郑九。
“是这样,我们……”
“我没让你说话,他来说。”百夫长蛮横的一挥手,然后指着邓三皮。
“呃,这个……我们被魏人发现了,有很多骑军追我们,就在那个位置。”邓三皮说着话伸手一指山峦远处东南方向,“我们拼死冲杀,很多兄弟都死了。”
“很多兄弟?”百夫长立刻听出了不对,大喝一声,“拿下!”
“且慢,官长,为何拿我们?我们九死一生逃出来,有重要军情禀报,耽误了,你我都要掉脑袋。”郑九大声争辩。
军卒们哪容分说,一拥而上将三人摁倒绑了。
远处的冯启年看傻眼了,事情要糟,一股热血上头就要冲过去,却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死死抱住,“冯二,你想害死我们呀……”
此言一出,更多的人扑上来把冯启年死死的压住,所有人都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干什么呢?”
闻听军营内有人大声喧哗,一名披甲侍卫从一顶大帐内跑出来喝问。
“禀报侍卫大人,我等抓获三名魏军细作。”
“我们不是细作,有重要军情禀报,重大军情,我们是含山边军……”郑九扯着喉咙大喊,却不料后腰挨了一脚。
实则,郑九有那么一瞬间想暴起伤人,长这么大被人踹是常有的事,可是自从亲手埋葬了苏老夫子后,就再也没有过。
郑九一肚子火,却又强行压住了,不知为什么,数日前见了老道吕正平之后,他的脾性和一些想法都在发生着潜移默化的改变,眼下还不到最危急时刻,当忍则忍。
“含山边军?哪里的含山?”
营帐内忽然有人发声询问,嗓音尖细,似一女子。
“蒲阳郡含山县,含山边塞,我们曾与魏人作战,有重要军情禀报……”
郑九的语速极快,可还是挨了一脚,那自以为聪明的百夫长着恼,甚至抽出了腰刀大喝道,“他奶奶的,给老子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