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三声清响惊得阿橘被肉干噎住喉咙、连连咳嗽。趁对手捶胸顿足,鹦鹉闪电般飞过,掠走半块肉干,落在药师佛头顶得意地晃腿:
“铁公鸡也要给姑奶奶拔下毛来。”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里,一猫一鸟的影子在《镇火图》壁画上扭打成团,琉璃灯盏映着漫天飞羽与橘色旋风,佛雕师对付木头块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老秃驴,那小妞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鹦鹉打得累了,想起自己的主人不喜欢热闹,假装无事发生过,叽叽喳喳地絮叨着,落在佛雕师肩头。后者若有所思地望着千鹤城外,嘴角抽动了两下。
残破的门扉在解忧身后合拢,二十二枚赤霄腰牌与二十三枚苍玄腰牌砸在供桌上的声响,震得药师佛眼眶里的尸蛾幼虫簌簌掉落。
佛雕师刻刀停在半空,刀刃映出解忧身上新添的几道裂痕。狩影蛛网状的纹路正贪婪吮吸着残余的血气,缓慢愈合着。
“净火宗禁术匣。”解忧屈指敲了敲佛雕师身前刻着血咒纹路的铁盒,盒盖缝隙渗出的金红液体腐蚀了地面上的半片贝叶经,“剩下的还欠款。”
鹦鹉从药师佛耳蜗里探出头,翅膀抖了抖:
“哦哟嚯,还真是和尚爬墙头,奇了妙了,效率挺高啊小妞。”话音未落,它便被佛雕师的刻刀柄敲中脑袋,鸟喙卡在供桌裂缝里,还在骂骂咧咧。
老者枯指点过腰牌堆,熔岩色的瞳孔忽明忽暗,最终将禁术匣推过桌沿:
“自己研究去。”
解忧接过匣子感应片刻,咬破指尖在匣面滴落鲜血,匣子上七十二道咒文逐一亮起。当最后一道‘浴火’符成型时,她将净火宗禁术匣按向左臂忍义手的中段。
‘轰!’
忍义手上瞬间浮现晶化裂纹,蔓向心口的方位,却被匣中窜出的琉璃火蛇强行压制。鹦鹉蹦蹦跳跳地过来看热闹,险些被燎掉一撮毛。
佛雕师擦拭刻刀的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顿,袖中甩出串兽牙项链套住鹦鹉脖颈:
“把这碎嘴子扁毛畜生带上吧,千鹤城的地形它熟。”
解忧跟佛雕师对视一会儿,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对方这是初步认可了自己的实力,又想在自己身边明着安插个小间谍,省得让自己这个不稳定因素将本就摇摇欲坠的千鹤城炸了。
这鹦鹉目前来看,还算聪明,从事侦察和带路工作没什么问题。佛雕师用的是阳谋,坦坦荡荡,目前双方还没什么矛盾,不必畏首畏尾的,只需留好后手即可。
思及此处,解忧一手抱起脑满肠肥的阿橘,一手拎起不情不愿的鹦鹉,不顾后者扑腾得有多剧烈,直接将其塞进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