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扉在申斌面前彻底洞开的刹那，他瞳孔里的银纹如同活过来般扭动。
脚下界碑发出龟裂声，某种跨越百万年的空间规则正顺着银纹侵蚀他的经脉。
他单手按在腰间悬着的青铜钥匙上，冰凉的触感让灵台清明三分——这是方极在葬星海战役后亲手交给他的"界锚"，此刻却与门后传来的气息产生共鸣。
"喀嚓。"靴底碾碎石化草叶的脆响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申斌踏进青铜门后的瞬间，七十二盏命灯在观星塔顶同时爆出三寸青焰。
老者枯槁的手指划过灯盏边缘，灯油竟是泛着银光的血液，每滴落下都映出申斌在虚空裂隙中踉跄的身影。
"五感剥夺？"申斌在踏入第三层空间褶皱时猛然顿住。
右眼银纹突然灼痛如烙，视野里的灰雾化作万千细针扎入瞳孔。
他反手拍向心口要穴，喷出的血雾在半空凝成血色阵图，却在成型前被某种力量蚕食殆尽。
皮肤传来刺痛，仿佛有无数只蚂蚁顺着毛孔钻进骨髓——这是比葬星海魔气更阴毒的侵蚀。
阴影里传来金属摩擦声。
申斌强忍经脉逆冲之痛，将界锚狠狠刺入地面。
青铜钥匙与岩石碰撞的刹那，方圆十米的空间突然泛起水纹，七十二道锁链虚影从地底窜出，却在触及他银纹的瞬间化作青烟。
他单膝跪地喘息，发现被腐蚀的锁链残片竟与方极在昆仑镜中看到的命灯锁链纹路相同。
"不是天然禁制。"他抹去嘴角血痕，指尖沾着的血珠突然分裂成十二颗，悬浮着组成微型星图。
这是当年在万魔窟学到的血占术，此刻却映照出三百米外岩层中蠕动的黑影。
申斌装作力竭倒地，藏在袖中的左手悄然结印，银纹顺着腕脉渗入地脉。
黑影破土而出的瞬间，整片空间的重力突然颠倒。
申斌借着反冲力腾空翻转，原先跪伏处的地面炸开直径三米的深坑。
他看清了偷袭者——那是团裹着青灰色鳞片的雾气，核心处有盏莲花状灯影，与观星塔命灯的制式如出一辙。
"灯奴？"申斌瞳孔收缩。
当年血鹫卫暗杀阁老时用的就是这种将活人炼成命灯傀儡的禁术，没想到会在人族腹地再现。
他凌空劈出掌风，银纹顺着气劲化作锁链缠向灯奴，却在触碰瞬间被灯芯青焰灼断。
剧痛从掌心直窜天灵盖。
申斌重重摔在岩壁上，背后传来骨骼碎裂声。
他咳着血沫看向右掌，被灼伤的血肉里竟有银色晶体在生长——与先前石化野草的侵蚀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