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委婉的说法，他已经精疲力竭，差不多到了退休的状态。说得不好听一点，当他个人的力量不再那么重要时，他变得懒惰和自满了。与苏丹的那次会面似乎彻底让他崩溃了。菲利普不相信那样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也就是那种突然出现一个人，而他和手下的士兵却无能为力的情况。
米兰达对他确实有些同情。她自己之所以有目标，是因为别人给了她一个目标。如果没有杰克，她知道自己也会迷失方向，只是努力求生而已。她可能会在某个地方安定下来，也许会在当地的铁匠铺工作，或者和一群工匠一起干活。也许她会尝试创办一家公司之类的。她肯定不会成为地球上一流城市的领导者之一，拥有神的祝福，并且直接为一位原初之神选中的人工作。
“你考虑过找个接替你的人了吗？”她问他。
结论很明显：菲利普计划在不久的将来卸任。他仍然会工作，但不再担任负责人，更多的是在需要时提供帮助的支持者，同时享受退休生活。
“我心里有几个人选，我保证他们会做得很好。不过，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最终确定下来，但我正在努力。”菲利普疲惫地笑了笑，“再次感谢你。”
“有时候你得为自己着想。”米兰达回应着他的微笑，说道，“我相信没有你我们也能找到办法管理好一切，而且我相信你的继任者会干得很出色。只是……不用着急，如果你想留下来，我们总能找到一个职位或者做出一些调整。但最终，决定权在你，不在别人。”
他们又讨论了一些细节，然后菲利普离开了，只剩下米兰达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像这样的事情就是……有可能发生。除非菲利普的心态发生巨大的转变，否则他甚至永远都无法达到D级，就算他达到了，那肯定也会是他的极限了。他很可能永远都无法达到D级的中等级别。
这是一个不幸的现实，但也是每个人都必须接受的现实。只有那些真正有动力，而且往往有点“与众不同”的人才能真正取得成功。苏丹、杰克、阿诺德、圣教的狂热信徒——甚至米兰达自己都是这样的例子。按照旧世界的标准，他们都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他们现在都受到强烈的内在动力的驱使。米兰达想做到最好——不是因为她不得不这样做，而是因为她想这样做。她会梦想着避风港可以如何扩张，梦想着自己在十年或一百年后能达到什么高度，以及自己能走多远。
当然，这几乎都依赖于杰克。她已经接受了这一点，而且虽然他有时候可能有点……难对付，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如果说有谁是被内在动力驱使的，那就是他。
“又做好一锅药剂，又做好一锅药剂，又有一批在锅里啦。”杰克唱着，节奏有点不太对，此时他刚完成了又一批药剂的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