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的人陆陆续续回来,有的带着矿泉水,有的夹着纸巾卷着冰棍,大多数人都还懒洋洋地在操场上耍,完全没有回归课堂的打算。
而教室这一头,三只垃圾桶横着摆在窗边,像是某种临时搭建的低成本沙发,而陈屑扬——文艺委员、被凉皮鸭钦点的节目策划负责人,正以“社会废人姿态”瘫在垃圾桶上。
他把外套盖在脸上,只露出两条腿和一只手,轻轻地晃着,仿佛是在和命运说:“我投降。”
“我现在就是个高热废料。”他躺着说,声音闷闷的,“别跟我提PPT,我脑子一动就蓝屏。”
而另一边,谢bro和张雨晨已经坐到讲台下方,一人翻开笔记本,一人列出草稿草图,讨论的声音不大,但节奏稳定。
张雨晨一边画流程图一边说:“节目不能只是搞笑,一定要有点结构感,比如开头走队形、中段分组展示、结尾集体动作……要有节奏变化。”
谢bro点头:“对,别全是跳舞,跳多了像舞社来串场的。可以考虑融合点剧情,要不就‘从混乱走向秩序’那种班级叙事,贴合我们班气质。”
他们这边已经开始动脑子,另一边——霍尔斯靠在陈屑扬旁边,手里转着一根没点燃的奇怪味道棒棒糖,眼神放空,却仍和陈屑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知道吗,”霍尔斯悠悠地说,“如果我们最后节目失败,凉皮鸭有可能会亲自跳‘哲学交际舞’收尾。”
陈屑扬身体抽了一下,衣服盖着的头部明显震颤了一下。
“别吓我,我这人很脆的。”
“你现在就像一个哲学性废品。”霍尔斯说。
“谢谢,你是第七个这么说的。”陈屑扬翻了个身,衣服滑落,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你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吗?”
“你想穿着熊猫服朗诵拉丁文?”
“……不,我想把凉皮鸭拉到节目现场当人形背景板,我们节目就叫《背后的阴影》。”
“那我要演他面前的灯。”
两人沉默三秒,然后同时“噗”地笑出声来。
而就在这三人窝在教室一角阴谋与摆烂并存的同时,讨论区那头,张雨晨突然停下笔,头也不回地说:“陈屑扬,你笑了说明你还有思考能力。赶紧过来,我们决定方案之前你不许再躺那。”
“……我是不是太明显了。”陈屑扬叹了口气,一边撑起身子,一边小声咕哝,“三桶垃圾养不出一个主创。”
霍尔斯拍拍他肩膀:“走吧,艺术总监,该开机了。”
陈屑扬一边走向讲台,一边揉着太阳穴,眼神空洞得仿佛刚从垃圾桶里爬出来转职。他路过教室中排,顺手就把鳖jing1和罗敷丹正写得起劲的作业本一把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