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都在注视这怪奇的一幕,城中的各大茶馆都派了人在这盯着,准备在事情结束之后就立马编写成故事讲读。
趁乱发一把「陛下财」。
范闲见这里人多,眼睛一转,想出一招,“陛下,镜杨真人确在此处做客。”
他将双手围在嘴边,“只是真人愿不愿意见你,还得由下人去通传一番才方可知晓。”
范闲话说的就差扯着脖子喊了,这声音大得,快要将地底下藏了八百年的金蝉震醒。
果不其然,范闲此话一出,远处便传了一阵哗然。
“原来陛下急匆匆出宫是为了求见神仙!”
“快写!快些!噫~劳资笔忘带嘞!”某人掏出一卷空白书,一摸兜发现没带笔,直忙踹了身旁的小厮一脚。
小厮连滚带爬的跑了。
......
李承泽没制止范闲的行为,也纵容着百姓朝着这个方向去议论。
见势差不多,范闲才将府门打开,迎了后者进来。
“进去吧,我仅代表镜杨真人,同意你进府取经。”
“......”
不多时,李承泽站到了第二扇门前。
他敲门,门不开,于是他就爬窗户。
屋中设了个贵妃椅,陶镜杨就侧卧在上头,半支着身子瞧他。
身着从宫中穿出来的藕粉色丝质长裙,裙摆飘飘洒洒的垂到地面,及腰长发软软的全部放到了身前。
见他进来后便立在原地不动,连翻窗户沾到了身上的灰也不在意。
她不由挑了挑眉。
“你走的急,有些东西忘记带了。其余的我都差人送到了你的新府,只是有几样我得亲自送来才能安心。”
李承泽自顾自出声,语气因做惯了皇帝,在说话时有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的威严。
身上穿的还是在宫里的那一身,墨黑金丝宽袖,飞肩团龙纹,唯有内衬是一抹白色。
板板正正,端端正正。
谁还记得他那踩着穿的鞋,只扣一半的衣领,和那身后反着系的腰带......
也或许,连他自己也忘了。
“我记得,你从前鲜少穿黑。”陶镜杨眼睛看着他簪在冠上的簪子。
龙头发簪,象征着他独一无二的皇帝身份。
庆帝同款,丑的让人想哭。
这句出乎了李承泽的意料,没想到她最先注意到的,竟会是自己的穿着。
不过庆国以黑为尊,皇帝上朝总是免不了要穿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