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一落,陶镜杨起身离去,边说边走,“你会死吗。”
李云睿不回话,她知道,自己今日得不到自己想知晓的答案了。
“活着试试看吧。”陶镜杨走出院门,望了望远处围起的四面高墙,“或许某一日,你能离开这个地方呢。”
墙体高的看不见天际,狭小闷闭,呆久了会让人觉得透不过气。
高墙内设置了几十处庶人居宅,大门钥匙会由专人看管,绝无互相联系和越狱的可能。
李云睿能不能离开这里?不好说,尽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坏事好事做了多少都不必论,到了这里,留条命给她已经算是恩赐了。
陶镜杨坐上马车,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对身边宫人道,“听说李承乾也被关在此处?”
后者垂首恭敬回答,“是的,就在街的尽头那处。国师可要前去?”
“都说他转了性子,净看些宗教书籍。”她往后一仰,抬头望向天际。
“回国师,确有此事。”他不敢撒谎,毕竟李承乾的书都是经了他们的采买而带回的。
陶镜杨沉默片刻,终究只是路过了院门,不曾进去。
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吗。
也许吧,谁知道呢。也或许只是李承乾想给自己找个寄托罢了。
不过,就连护城河里的鱼儿也有造化。自那日造反血流成河,吃过了人血的它们,身子膘肥不少,连扑腾的频率也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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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她离开凤阳后,李云睿坐在桌前很久。
直到天色渐晚,日头西斜。趁着天光落下高墙之前,李云睿攥起早已落了浮灰的冷茶。
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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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镜杨舀了一勺奶酥酪,上面缀着黄黄点点的干桂花,还有几枚尝起来有些酸牙的不知名小果子。
“所以你大哥想把宁太嫔接到边境去生活?”她此时正试图将小酸果都挑到李承泽的那一碗里。
李承泽默默看着,其实想说,这个可以让人重新做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