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匣子里摸出了一块玉佩。
如意双鱼的造型,用的是上好的墨玉。
偏在双鱼鳞片处留下了些许玉白的痕迹,丝丝缕缕,仿若墨染一般。
原本是给这块墨玉添了瑕疵。
还是那一年盛娇说,可以留下,她画个花样子,只管寻了那能工巧匠来打造,保管让他满意。
后来,如意双鱼墨玉腰佩就成了魏衍之的心头爱。
以素白的丝线缠绕,悬挂在腰间,威雅清冷,更显贵气风度。
将这腰佩紧紧攥在手里,魏衍之眼眸沉沉。
就在昨日,他派出去的人汇报,刺杀周江王世子失败。
周江王世子明明就在京城,看似最随意不羁,身边也鲜少有身手高强之人护卫,怎么就能失手?
他有些不明白。
回报密信里写了,周江王世子似乎早早就知道有人要对他不利,偌大的周江王府密不透风,他们前后出手了三次,均失败告终。
一团怒气涌上心头,魏衍之紧紧咬住牙关。
他到底不是当年的愣头青了,多年成长,早就令他沉稳内敛。
既然一击不成,那就只能按兵不动,等回到京城再做打算。
反正要他眼睁睁看着盛娇嫁给那个什么巴临质子为妻,想都不要想!
晨光穿透窗棂落下一段段光辉,像极了华贵荣光的缎子,一缕缕地照亮了偌大的殿内。
魏衍之命人备了盛娇最爱的糕饼点心,还将用早膳的时辰一推再推。
赖晨阳匆匆进殿回话:“殿下,盛娘子已经去了平川公主的偏殿,说是……一个时辰后再过来。”
魏衍之:……
赖晨阳不敢抬眼。
不用看都能猜到自家主子这会儿脸色有多难看。
“盛娘子还说了,过几日她可能要问殿下要一个人。”
赖晨阳顿了顿,干脆一口气将话都说完。
端坐在上首的男人依然不吭声。
这种静默能拉长人的呼吸,四肢百骸每一处都紧绷起来。
正不知再说些什么时,只听魏衍之轻轻一声冷笑:“她为何什么话都让你转达?她不会自己到本王跟前说这些吗?非要你转达,你与她很亲近?”
赖晨阳冷汗都下来了。
忙不迭地跪下,拱手见礼,他缓声解释:“殿下误会了,实在是属下不愿看着殿下多等,就多问了盛娘子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