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太累了。
朦胧中,似睡非睡,似梦非梦间,好像有人凑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只觉得痒痒的,眼皮发沉,怎么都醒不过来。
本能似乎在告诉她,这个人没有危险。
很快,她就眼前一黑,再次陷入了沉睡中。
直到第二日起身,她还觉得这是一场梦。
更衣时,却一眼瞧见枕边多了一沓东西,拿起来一看,却是厚厚的银票,粗略数来足有好几千两。
盛娇愣住了——这是打哪儿来的?
她还从未这样茫然过。
谁一觉睡醒,枕边多了这么多钱的……这钱能拿吗?
望着这些银票半晌,盛娇决定先藏起来,等忙完了这一段时日再说,横竖不用它就是了。这三年多,她蛰伏淮州,暗中悉心打点经营,早就积累了不少,暂时还用不到。
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
还未日上三竿,就已经让人感到腾腾直起的热气。
盛娇赶到藏雪堂时,唐大夫两口子已经忙开了,就连焕儿都跑前跑后,整个药堂内人满为患,却出奇地有秩序。
前来领取药包的病人依着病情轻重排序,由唐大夫把脉后,再给与不同分量的药包。
因病人太多,药包是不可能在藏雪堂里煎煮了。
让病人拿回去自己煎服即可。
唐大夫戴着面遮,厚重的棉布隔绝了呼吸,手边是药包,角落里还烧着艾,算是做到万无一失。
盛娇见状,忙也与唐大夫一样打扮,很快加入其中。
那些病患自然认得盛娇。
她揭发沈正业,又义诊至今,早在百姓中颇有美名。
见她也来了,大家又分开了一拨人过去,顿时唐大夫处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连着数日,盛娇都在藏雪堂忙活。
有些轻症病患领了药包,回去煎服了几剂就好得差不多了;有些略重的,又来领了一份,倒也缓解了不少;可那些本就体弱,加上病情拖久了的,病况就沉重不起,即便吃了盛娇配置的药,短时间也很难有起色。
盛娇与唐大夫商量了一下,决定将另外一处未使用的厢房开辟出来,供这些病患休息治疗使用。
“最好让他们就在这儿,不要乱跑,也免得再染及其他人。”盛娇眉心紧绷。
唐大夫捋着胡须连连点头。
厢房才刚开,有一队府衙的差役直接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