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殿下更一时气愤难忍,已经将那朱丰漳就地斩杀。”
这一句,听得皇帝瞳孔一紧。
盛娇始终是乖巧温顺,眉眼处一片楚楚无辜:“陛下,卞府身后还有戈阳郡主,还有整个中山戈阳的封地,即便卞在良原先多么中立,多么只以陛下为尊,他的女儿与冯家结亲,那就意味着他已经偏向了冯钊,偏向太子。这样的人若留在这个位置上,怕是与陛下的国政社稷无益。”
“臣妇浅薄,只知道想要撤相,六部势力最好都捏在陛下一人手中,那才稳妥,陛下觉得如何?”
皇帝终于明白她的用意了。
眸光越发深邃,更有忌惮。
良久,他才平和地问:“你知不知道女子不可干政,你方才这些话已经是僭越加大不敬。”
“臣妇明白。”盛娇稳如泰山,“但有些话不得不说,若顾及着这些,反而坏了陛下的计划,臣妇才是大安真正的罪人……况且,臣妇并未入宫,也无朝廷官职在身;今日之言,不过是臣妇身为晚辈,想要替长辈分忧的一点孝心罢了……”
她顿了顿,“若家父还在,这些话应当是他来说。”
提起盛文祥,皇帝冰冷的神色总算裂开了几道,重又渗出些许柔和。
“你……回去吧。”
盛娇起身见礼告辞。
在紫云殿外等了一会儿,才见江舟匆匆过来。
“等很久了?”他歉意道,“陛下留我说了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