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如知道江安琪来香港是为了治病,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她去各大医院做检查。
另一边,涂红霞已将那封密信交到杨小毛手上。杨小毛拆开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信里竟是让他联系中共的梁冠英,还附了一份李弥在缅甸的军队人数、据点分布等详细情报。他实在没料到,杨峰身在台湾,竟还想着帮梁冠英,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对涂红霞道:“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随后,杨小毛按照往日的电报呼号接连发送信号,可奇怪的是,无论呼多少次,那边始终没有回音。这让他心里越发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梁冠英早已随部队到了海南岛,根本接收不到他的信号。
如今,老谢同志已是广州军管会副主任。这天,他的一个手下匆匆找到他,汇报道:“主任,收到一个奇怪的信号,是从香港发来的,用的是您当年用过的电台呼号。但对方不是咱们的情报员,这情况有点蹊跷。”
老谢心里一动,忙问:“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就收到了,您刚回来,我这就赶紧来报告。”工作人员答道。
“立刻回电,问问对方有什么用意。”老谢沉声道,“这呼号是我当年留给一个老熟人的,据我所知,他现在在台湾。”
工作人员当即按指示回电询问。
杨小毛收到回电,想起当年梁冠英留下的暗号,当即用暗号回复了过去。
老谢拿到破译后的电报,又惊又喜:“果然是他!”随即又有些惋惜,“可惜小梁现在随部队去了海南岛。对方显然还不太信任咱们,只肯跟梁冠英接头。这样,你再回电,就说稍等几天,我马上派人联系小梁。”
工作人员立刻发出回电。
杨小毛收到电报,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松了口气:“好了,总算联系上了。”
老谢很快联系上了梁冠英。如今梁冠英已从部队转业到地方,担任海口公安局副局长。接到命令后,她立刻渡海赶到广州。
老谢见了她,笑着打趣:“小梁,来得真快,还跟当年一样精神。”
梁冠英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嘴角微扬着摆手:“老领导又拿我打趣了。您瞧瞧,这整日里被工作缠着,可不就显老了嘛。”
老谢笑着给她端过一杯热水,搪瓷杯底在桌上轻轻一磕,话锋稍转:“对了,你个人的事还没着落?我记得今年你该是二十七了吧?”
梁冠英双手握着温热的杯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声音低了几分:“多谢老领导挂心,只是这工作实在脱不开身,也就没顾上这些。”她没说的是,这些年并非没人牵线,甚至有几位师级军官主动示好,都被她婉言谢绝了——心底那个影子,早已盘踞了太久,旁人谁也挤不进来。她赶紧抬眼岔开话:“老领导,您还是说正事吧,找我来是有什么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