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卢行褒,”李渊的声音冷得像冰,“朕的使者,好杀么?”
豆卢行褒面如死灰,知道今日难逃一死,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李渊目光转向旁边的苏世长:“苏世长,你呢?也觉得朕的使者该杀?”
苏世长可比豆卢行褒滑头多了,立刻磕头,声音却不见多少慌乱:“陛下!臣万万不敢!只是…只是当时各为其主,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陛下如今已得鹿在手,难道还要怨恨、清算当年所有一起追过鹿的人吗?这…这不合逐鹿场的规矩啊!”
这话说得…既承认了当年是敌人(各为其主),又抬高了李渊(已得鹿),还把问题上升到“行业规矩”的高度,暗示李渊要有胜利者的气度。殿内群臣都屏住了呼吸,心想这苏世长真是伶牙俐齿、胆大包天。
李渊盯着他看了半晌,脸上的冰霜渐渐化开,最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你个苏世长!还是这副狂悖不改的德行!起来吧!”
随即,他大手一挥,豆卢行褒被推出去斩首示众,而苏世长不但无罪,还被当场任命为新设立的谏议大夫!这操作,看得群臣一愣一愣的,心里直嘀咕:陛下这用人之道,真是越来越…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了啊!
这位新晋的谏议大夫苏世长,果然不负“狂悖”之名,很快就让朝臣们见识了他的厉害。有一次,他跟着李渊去高陵打猎,皇家围场,旌旗招展,马蹄声碎,收获颇丰。猎罢回营,李渊志得意满,问群臣:“今日畋猎,快不快乐啊?”
众人纷纷附和:“快乐!陛下神武!”
唯独苏世长出列,一本正经地回答:“陛下出来游猎,稍微耽误了点政事,这乐趣嘛,还没到百分之百,顶多算个及格线吧!”
李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左右侍从脸都吓白了。李渊眯着眼,盯着苏世长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语气危险:“苏世长,你又开始发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