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田司大堂之内,气氛肃穆。王安石、诸葛亮、范仲淹等人皆正襟危坐,虽未言语,但那份凝重与期待交织的神情,显示出他们对接下来之事的极度重视。堂外传来一阵刻意放大的脚步声与轻咳声,未几,萧雨钟在一众萧府家仆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身簇新的锦袍,环佩叮当,脸上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傲慢,仿佛不是来办公事,而是来巡视自家的产业。
“余大人可在?”萧雨钟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纨绔子弟特有的腔调,目光在堂内一扫,带着几分审视与不屑。待看到端坐正中的余瑾,他嘴角微撇,示意身后仆人将几个沉甸甸的梨木箱子“咚”地一声重重放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随后,他亲自从一个仆人手中接过一本厚重的底册,也是随手往桌案上一掷,眼神中尽是不情不愿。
余瑾早已起身,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意,仿佛丝毫未察觉到萧雨钟的无礼。
他缓步迎上前,目光平静地扫过萧雨钟那身骚包的行头,以及对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一切尽收眼底。
“萧二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余瑾拱手笑道,声音清朗,带着恰到好处的热络,“一夜不见,二公子风采更胜往昔。这身云锦苏绣的袍子,配上这块上等的和田玉佩,当真是相得益彰,尽显世家公子的不凡气度。”
萧雨钟原本还板着脸,听余瑾这番话,倒像是说到了他心坎里。
他素来注重仪表,今日这身打扮也是精心挑选,没想到余瑾一眼就能看出料子和玉佩的来路,心中那份傲慢不自觉地便收敛了几分,只“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余瑾也不着恼,继续笑道:“说来惭愧,昨日在萧府行色匆匆,未能与二公子尽兴一叙。不过,二公子对那‘有凤来仪’香露的喜爱,余某可是记忆犹新。二公子果然是风雅之人,品味不凡。”
提及“有凤来仪”,萧雨钟眼睛不易察觉地亮了一下。昨夜他的确对那独特的香气印象深刻,只是碍于颜面,未曾多问。此刻听余瑾提起,倒让他有些意外。
余瑾察言观色,见火候已到,不疾不徐地从袖中取出一个比寻常香露锦盒更为精致小巧的紫檀木盒,轻轻打开,一股比“有凤来仪”更加馥郁、更加奇特、也更加令人心醉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