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银子凑不够六百两,他不得已将家里的所有牛、马、羊、骡子,甚至加上四亩农田,悉数都抵押给了村里的豪绅胡老爷。
杨胜虎听完,双手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愤懑不已:
“爹,你就是太老实巴交了!这种黑心商人,敢坐地起价,咱们人多势众,包围起来,抄家伙毒打他一顿就乖了。”
“他可是带着四位全副武装的护卫!再说了,要是真打起来,可是会闹出人命啊!”
“那就提前给他们的茶水下蒙汗药啊!让他们知道咱们岳西村可不是好欺负的。”
杨胜虎咬牙切齿,后悔当时自己不在场,不然一定有好几种办法让那奸商吃不了兜着走。可现在行商走远了,再去找就麻烦许多。
“阿虎啊,你去云浮县念了好几年书回来,怎么做事还是那么极端?这可不好……”
杨元庆看着儿子,眼中满是忧虑与痛心。
当年杨胜虎因为受不了学院同窗欺侮,狠狠揍了那位同窗,但那位同窗是县令亲戚家的孩子,结果他被以品行有缺为由,被劝退回了岳西村,就连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也没有了。
自从经历那事回村后,杨胜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得更加乖张暴戾,做事经常走极端。
这让杨元庆无比忧愁儿子的未来。
就在二人讨论之际。
村公所外的小道上扬起一阵尘土,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不多时,那两辆熟悉的豪华马车,吱吱悠悠地缓缓走来。
只不过马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两头骡子。四名护卫身着黑色劲装,却只能徒步相随,看起来颇为狼狈,与往日的神气模样大相径庭。
马车在村公所门口停下,从马车上下来那位胖脸行商。
村长杨元庆看到黑心商人,眉心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生怕再被敲诈一次。
“爹,这人就是那位行商吧?” 杨胜虎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
见自己老爹没有否认,杨胜虎嘴角浮起寒冷笑意,他正愁哪里找到这该死的奸商算账,结果奸商自己主动找上门来。
杨胜虎不动声色,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佯装整理衣衫,往怀里伸手一掏,一把小巧的匕首便抖入衣袖之中,动作行云流水,旁人根本难以察觉。
胖脸行商朱瑞金双手握着放在胸前,满脸堆笑,客气说道:“哟,这位青年才俊一表堂堂,想必就是杨村长的公子吧!”
“您就是朱老板吧,幸会幸会!”杨胜虎同样客气笑着,快步走上前,伸手呈握手状。
朱瑞金刚伸出手握手,脸上突然感到一阵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