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应该立马哭一个撒个娇,诉说这二十年来所受的屈辱,让王爷怜惜。
怎么就一字不提,反而还刻意遮掩。
有时候,这可笑的自尊和命比起来,是真的不重要。
温瑾川正暗自腹诽,萧策却突然开了口:“对本王如此,还是对所有人如此?”
十七不作声。
温瑾川眼珠子转了转,几步上前坐在了萧策对面。
“王爷,在下无拘无束惯了,还请王爷不要见怪,免了我的无理。”
萧策摆了摆手,目光仍停留在十七身上。温瑾川轻轻往桌面扣了扣,眼睛有意无意地往茶壶的方向一扫,下颚微抬,打破了沉默:“我也有些渴了,十七,能给我倒一杯吗?”
十七闻言,无奈点了点头。
说话人是温瑾川,是他不能拒绝的人。
他抬手碰到茶壶,倾身向前,手法稳健地倒了一杯茶。
随后挪动双膝,双手奉上,如方才对待御南王一样对待温瑾川。
在他心中,温瑾川和萧策一样重要,甚至,在某些方面,温瑾川的分量超过了御南王。
温瑾川接过时,指尖刻意划过十七的手腕,十七迅速收回手,低眉顺眼,不敢有丝毫的显露。
握着茶杯的温瑾川,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轻轻品了一口,然后放下,目光在十七和萧策之间来回移动,似乎在品味着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随后仿若突然忆起,缓声道:“对了,王爷适才问十七是否只对您如此,还是对所有人皆一般。我虽与十七相识不久,但在望月山庄,他对所有身份高于他之人皆是这般。乃至...一位嬷嬷。”
萧策眉头一挑,突然觉得那杯茶喝得很不是滋味。
“十七。”
听到王爷叫自己,十七立即挪回原位,乖巧跪在他面前。
萧策看着不敢抬头,一脸恭顺,视线保持下方的十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这种过分的谦卑,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
他堂堂御南王的孩子,怎会是一个如此卑躬屈膝,任人践踏之人?
他的孩子,应当是傲立世间,无人敢轻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