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安深吸一口气,对白倾尘说道:“你既在城中,为何不来找我?”
白倾尘轻轻把玩着酒杯,缓缓开口:“原由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宫中复杂,我若贸然前去,只会给你徒添麻烦。”
说的好听,却一面也不来瞧。
萧子安走到他的身侧,端起白倾尘带来的墨玉酒亲自给他满上。
“抱歉,方才是我失态。”
端起酒杯,递向白倾尘,眼神中尽是急切。怕白倾尘再次离开的急切。
因他的身份,在宫中无人敢和他说话,唯二的两人也快要离开皇宫。
萧太傅未除,朝堂不稳。
回宫的这些天他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这个位子压在他的心头太重太重,很多时候他真的想一走了之,舍弃这个天下,舍弃所有人。
可他不能啊... ...
他的良心不允许他这么做。
如果...萧子安在想,如果白倾尘能为了他留下,或许在宫里的几十年也不会难熬,只要他在。
白倾尘从未见过萧子安这般低头,递来的酒杯还在半空,却不知怎么接过。
两侍卫噤了声,看着当今圣上竟然如此低声下气地道歉,眼珠子都快跳出来,惊愕之余同时转移视线。
白倾尘心脏生疼,那皇宫到底对萧子安做了什么,竟把他逼成这副模样。
他今日就不该来。
梵天宗未灭亡之时,便出动了好几位长老各带了数百名魔教人潜入了天陵城。
老巢被灭,这些余孽虽掀不起什么风浪,但对天陵城的百姓来说不是什么善事。
这不,他回天陵城的第一天,一村落里便有一家五口不幸中毒而亡。
查明得知,是那些魔教余孽想在城内有个身份留下,便对无辜的村民下了手,只为换取他们的身份以及住所。
白倾尘从来都不是良善的人。
旁人或死或伤,于他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
然而对萧子安来说,天下百姓皆是他的子民。
为了萧子安,他也得将这些余孽除尽。这些日子,他几乎日日不曾停歇。
他常至之所,乃是这座天陵城最大的东莱酒楼。
原本端坐于二楼雅间的他,无意间自窗外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本不应下楼,却难以自制。
酒杯被接过,而接的人却不是白倾尘。
温瑾川将杯口放入鼻前闻了闻,忽而笑道:“哟,墨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