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急得直跺脚:“阁主发了好大的火,洗脸盆都掀了!我们实在伺候不来,你... ...”
“他亲自下令不需我伺候,你现在来唤我,岂不是在与阁主作对?”
“我觉得...阁主还是想见你的。”
“不去。”
小厮满脸的颓废,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面。大有一种你不去,我便不走了的姿态。“顾辞!你就这么看着我被阁主的怒火波及吗?”
“你可是我们这些人中最得阁主心的,现在阁主身边连个能让他顺心的人都没有,你真的忍心吗?”
最得阁主心的?
不见得吧... ...
阁中弟子谁不知他这三年来受得罚最多,说他是沈怀卿最厌恶的或许还有信服力。
小厮见顾辞不理自己,瞬间开始哭天喊地。
什么顾辞没心没肺,眼睁睁看着他被阁主骂。
什么换了更大的住处后,就忘了他们的旧日情分。
等等。
顾辞被他吵得头疼。
他叹了口气,合上账本别在了腰间。
“好了,我去便是。”
小厮眼睛一亮,连忙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拉着顾辞就往沈怀卿的房间跑。
顾辞几乎是被小厮推进的这处院落。
几日未曾踏足此地,原以为心境会平复不少。岂料,仍是紧张起来。
院门离房间门口不远,也就十几步的距离。
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足足有数万步那么艰难。
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口:“再端盆水来。”
小厮立即点头:“还需要什么?”
“沏茶了么?”
“有的有的,阁主房间里就有。还热着呢!”小厮有些庆幸,幸好他将茶壶放在床榻对面的高桌上,不然怕是得连洗脸盆一同掀了。
很快,小厮便重新端来一盆干净的温水。
顾辞接过,移至门前,抬手轻叩。
“滚。”
房间里的人带着未消的怒意,不问来人,直接呵退。
顾辞抿了抿唇,推门而入。
屋内很乱,铜盆翻倒在地上,水渍未干,浸湿了半片地毯。
坐在床沿边的人,墨发未束,衣襟凌乱,整个人透着股说不出的烦躁。
“属下冒犯。”
他端着水盆走到沈怀卿面前,跪下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