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会是谁呢?
突然,门外响起马匹的嘶鸣声,打破了院内的死寂。
一名小厮模样的人跌跌撞撞冲进院中,扑通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周大人不好了!我家大人被宫里来的将军抓了!府上家眷下人全被关押,大人拼死让小的来报信那将军说、说... ...”
周成一把揪住小厮衣领:“说什么?”
“他说...包括您和杨太守在内,一个也逃不掉!”
杨兴德手中的茶盏砰然落地。
周成面如土色,与杨兴德对视一眼,两人额角同时沁出冷汗。
这哪是什么仇家寻仇,分明是陛下的雷霆手段!
“快!备马车!”周成扯着嗓子嘶吼,转身就往内院跑,“金银细软都不要了,把地契和账册带上!”几个家丁慌不择路地撞在一起。
杨兴德却突然抓住周成:“那皇帝小儿可有实证?无凭无据就敢动朝廷命官?”
他官袍下的手指发抖,面上却强撑着挺直腰板。
角落里传来几声嗤笑。
浑身是血的顾辞撑起身子,咧嘴笑道:“若没有铁证......咳咳......陛下怎会派禁军连夜拿人?你们埋在衙门的暗桩,早已经被拔干净了... ...”
这句话宛如惊雷劈中。
杨兴德终于变了脸色,周成更是两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
那些账册里记录的,可是足够诛九族的罪证!
“走!马上出城。”
周成突然拔刀指向顾辞,“那他呢?”
杨兴德一把按住他手腕:“带上,或许有用。”
马蹄声震碎深夜。
一行人往城门逃去。
然而朱漆城门紧闭,众人猛的勒马停下。
大门中央处,只有一道孤影立在月下。
那男子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
周成觉得不对劲,扯着缰绳往前走了两步:“怎么只有你一人在此守城门?其余人呢?”
斗笠下的男子冷着嗓音,不紧不慢说道:“十多年前,沈伯康赴宛城接手矿脉挖掘,二位大人,可还记得这个名字?”
杨太守呼出一口气,眼皮忽闪了两下。“你是谁!”
斗笠人继续道:“他以为合作的是人,没想到是豺狼。你们篡改奏折私吞矿脉时,可想过天理昭昭?”
“你究竟...”
斗笠倏然落地。
青年冰冷的眼神扫过对面众人:“当初你们与顾庆海串通,杀我爹娘。可惜我命不该绝...”
杨兴德突然厉笑:“沈家的小崽子!你可知你爹本可不死,要怪啊只能怪他自己非要插这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