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辈。”十七朝着屋内重重叩首,随后跪直:“是十七僭越了。”
周遭的温度急剧降低,
温瑾川去扶他,触到的手臂都异常泛冷。。
“我知道江予白恨我入骨,我也知道不该出现在他面前。可方才药房不是我本意,晚辈无心之失。”顿了顿,继续道:“从今往后,我避着东侧走。求您...让我留下。”
李慕白冷眼瞧着跪在门外的十七,眸中寒光冷冽。
他缓步走到门前,投下的阴影将十七整个人笼罩其中。
李慕白冷笑,“这山林总共就这般大,你能避到几时?”
“师父...”温瑾川刚开口,就被李慕白抬手制止。
李医仙盯着十七看了良久,终是叹了口气。
“罢了。你是瑾川在乎的人,我也不可能真逼你。”
十七紧绷的肩背稍许一松。
“但你若想留下,需答应我三件事。”李慕白竖起三根手指,“第一,万不可与予白起争执;第二,事事顺着他;第三...”
“若他恢复记忆要杀你,你断不可还手!”
温瑾川蹙眉,或许他真的不该带十七来此。
十七却已想也未想叩首:“晚辈应下了。我罪孽深重,自不会与江公子动手。他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
他说得干脆,好似只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温瑾川心头猛地一揪。
李慕白神色复杂地看了十七一眼,转身回屋前丢下一句:“记住你说的话。”
竹门合上。
温瑾川将十七拉起来,满脸愧色。
刚要说什么,十七却比他先一步道歉。“对不起。”
温瑾川一怔,眉头微蹙。
十七嗓音极轻的说道:“让你为难了。”
他们二人,总是这样,十七习惯性地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而温瑾川则永远占据着“正确”的位置。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自己的住处。
看着沉默不语的十七,温瑾川的心揪紧,疼得厉害。那单薄的背影直叫他喉间酸涩,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扣住他的手腕。
“十七。是我考虑不周,我没想到予白见到你会反应那么强烈...”
十七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温瑾川叹了口气:“我... ...”
话未说完,十七突然转身跪下:“温夫人昨日想要紫苏叶,我想着帮她采一些。真的不是故意撞见你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