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忠良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从随身携带的黑色公文包里,不紧不慢地掏出一个厚实的牛皮纸档案袋。他将档案袋轻轻推到陆傲天面前,沉声说道:“陆总,您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陆傲天狐疑地接过档案袋,厚实的牛皮纸触感让他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迟疑了一下,才缓缓打开封口,抽出里面的文件。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赵婉清的举报信,黑色的字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脸色由最初的疑惑逐渐变得惊愕,握着文件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收紧。当看到举报人署名是赵婉清时,他更是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三个字,仿佛要将纸张烧穿。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让他感到一阵眩晕。但他很快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翻涌的情绪压抑下去。他缓缓将举报信放回桌上,干笑了两声,故作轻松地说道:“汪局,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陆傲天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这纯属污蔑!”
汪忠良不紧不慢地弹了弹烟灰,猩红的火光在昏暗的包厢里一闪而逝,映照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庞,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他略微倾身,目光锐利地盯着陆傲天,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哦?陆总,这举报信上的内容,可是相当详细啊。”他停顿了一下,故意拉长了尾音,给陆傲天施加心理压力,然后才继续说道:“你说这简智维的遗孀,一个弱女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内幕呢?”他再次停顿,观察着陆傲天细微的表情变化,最后才抛出最关键的问题:“而且,澜海商界这么多人,她为什么偏偏要举报你呢?陆总,您不妨解释一下?”
“这……这……”陆傲天眼神闪烁,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顿了顿,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汪局,您说笑了。我陆傲天一向本本分分做生意,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他干咳了两声,又补充道:“这举报信,一看就是假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他语气加重了几分,带着一丝委屈,“大概是有人看我生意做得太好,眼红了吧!汪局,您可得明察秋毫啊!”
汪忠良将手中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原本似笑非笑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他身子微微前倾,目光如炬般锁定在陆傲天脸上,语气低沉而有力地说道:“陆总,我们不妨假设一下。”他停顿片刻,观察着陆傲天愈发慌乱的神色,缓缓吐出几个字:“如果,我说如果,”他再次停顿,加重语气说道:“举报人手里掌握着确凿的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