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草原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托曼丹岜稳稳地骑在马上,手中紧握着一片树叶,驱马缓缓左右踱步,眼神却透着一股专注。
一旁,库莫达西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躁,急切地催问:“阿爹,咱们到底何时进攻?再拖下去,援军一会就到了!”
托曼丹岜仿若未闻儿子的催促,只是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良久,才转头看向小儿子,语气温柔道:“不要着急库莫达西。” 说罢,他又轻轻扬起手中的树叶,微眯双眼,迎着风,仔细感受风的方向。
“他们惯会用火油逞凶,今日,我便要借这风向,将这火油如数奉还。”言罢,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静静等待着最佳时机。
突然一阵寒风刮过,透着刺骨的冷意,粗暴地穿过草地,草儿被吹得东倒西歪,发出 “沙沙” 的惊呼,似在哀求这风的怜悯,却又无力抵抗。
托曼丹岜胯下大马,不安地刨着蹄子,喷吐着粗气,马鬃在风中肆意飞舞,托曼丹岜一挥手,高喊道:“放箭。”
刹那间,无数支裹着熊熊火油的利箭划破长空,发出尖锐的呼啸,朝着薛将军所在营帐奔袭而去。转瞬之间,营帐便被火海吞噬,火势迅速蔓延,滚滚浓烟直冲云霄。集中在马厩悠闲吃草的马儿受惊,发出高亢而凄厉的嘶鸣,马蹄慌乱地踢踏着地面,试图挣脱缰绳的束缚,四下奔逃,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刀盾手们训练有素,临危不乱同时迅速举起盾牌。他们双脚稳稳扎在地上,肩膀用力前顶,将盾牌紧密相连,每一面盾牌都微微倾斜,形成一定的弧度,既能最大程度地抵挡箭雨,又能让滑落的箭矢偏离己方人群,真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硬生生将这突如其来的箭雨抵挡在外。
部分将士在混乱中不慎被流矢引燃了棉衣,火苗迅速蹿升,灼烧着肌肤。他们强忍着剧痛,果断地脱掉着火的棉衣,而后拼尽全力,将带着火焰的衣物狠狠扔向狼群。炽热的棉衣裹挟着滚滚浓烟,令狼群受惊不小,它们发出阵阵嘶吼,畏惧地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