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季昭引着十余名护院匆匆而至如意客栈,手中包袱内还携着两套女子衣衫。
方一照面,季昭便疾步上前,一把拉住维君,满目关切:“可是伤着了?于何处失足摔的?快让我瞅瞅,伤势可重?”
维君绽出一抹狡黠笑意,脆生生应道:“非是我有所闪失,实乃林府三少奶奶与丫鬟不慎摔落,浑身都是泥土,衣裳都被扯破,这般模样,哪还能上身。嫂嫂恐二哥生了误会,才托言我等摔了。”
季昭瞧着维君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佯嗔道:“往后可不许诓我,幸而今日我不当值,恰在家中,不然啊,往后再有这等事儿,看谁巴巴儿地给你们送衣裳来。”
此时,赵予娴正打赏完通报的伙计,款步而来,娇嗔道:“昭郎恁地偏心,怎的也不来问问我可有负伤?”
季昭嘴角噙着宠溺笑意,上前两步,抬手轻柔地揉着赵予娴的肩头,温声道:“我家娘子本就是骁勇善战的女将军,这世间,何人敢欺你?又有谁人能欺得了你?就凭娘子这身功夫,再练上两年,只怕我都要甘拜下风咯。”
一番软语吹捧,直把赵予娴说得下巴微微上扬,唇角笑意难掩,恰似春花绽露芳华。
维君转身入了房内,轻摇王瑜肩头,将其唤醒:“二哥来接咱们了,速速换上衣裳,这便回城罢。” 言罢,又移步至另一间房,唤醒平月,递上一套女装。
待众人收拾妥当,日头已然西垂,维君一行人马不停蹄,朝着城内疾驰而去。
入城之后,季昭先是驱马将王瑜安然送至林府,直至瞧着王瑜主仆入了府门,心下稍安,这才折返,回了陈府。
王瑜刚踏入林府,景泽便迎了上来,神色间满是关切:“弟妹缘何去了这般久?这一路上可还顺遂?”
王瑜与平月此刻仿若惊弓之鸟,乍闻男子之声,身躯竟不受控地微微哆嗦起来。
景泽见状,眉峰一蹙,再度问道:“弟妹这是怎了?可有受伤?”
王瑜忙强自镇定心神,轻轻摇头,道:“劳二哥挂怀,并未受伤,只是今日上香祈福之际,行至半途,马车出了故障,我与平月不慎摔落车下,那马夫也不知去向。幸而偶遇陈家三小姐,亏得她与长宁郡王仗义援手,将我等送归。”
景泽微微颔首,温言宽慰:“人无事便好,马车坏了便坏了,明日我差人去将它拖回便是。弟妹奔波一日,想必累了,早些回房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