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恶念尚未显露,实在不敢再生事端。
柏寻青不知敕乐心中所想,也只得做罢,便道:“是寻青难为先生了。”
“先生来此处,也不曾到处走动,不如这样,我带你到处转转?”柏寻青又对敕乐发出邀约。
“也好,正想参观参观,那就客随主便了。”敕乐也想了解一下这柏寨,便点头应道。
“寨子里风光旖旎,亭台楼阁别有匠心。”敕乐赞道。
柏寻青道:“柏寨依山借势,设立各种平台阁楼,将这山势用得恰到好处罢了。”
……
出得厢房,尽转于回廊间。
倒是有一间房引得敕乐注意,其尘
泥渗漉,垣墙周庭,杂植兰桂竹木于庭,桂影斑驳,旧时栏楯,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似乎人迹罕至……
而庭中有枇杷树,亭亭如盖矣。
“贵寨经营百年,到处繁华富丽,何以此地一副没落光景?”敕乐不禁问道。
“此处是亡母故居,每年稍为修葺,但不换置新具,用来怀念而已,平时也少闲人。”柏寻青回道。
又追念道:“而庭院枇杷树,乃家父亡妻之年所手植,不知觉竟长这么大了。”
“每每失落伤意之时,我便会在此呆坐片刻,因为此地是唯一有着母亲的痕迹,心中自怜自伤,似乎是依偎在母亲身上,有了些依靠。瞻顾遗迹,如在昨日。”柏寻青以指叩门扉,略有伤感道。
设身处地着想,敕乐也感同身受,不禁想起了自己双亲,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分别如此之久。
曾记得,父亲以前出门狩猎,有时三天,也有时半个月回一趟家,而每次父亲回来,都会带着猎物,什么花貂花鹿……
自己则每次出门迎接,非常开心,总是围绕着这些猎物,东摸摸,西瞧瞧,新奇不已。
而父亲就像凯旋归来的将军,在自己孩子面前讲述自己是如何将猎物猎杀,这外间豺狼虎豹是如何凶猛……
母亲却是在一旁看着,笑不拢嘴,她更欣喜的是,自己的丈夫平安归来,至于狩到什么猎物,也没太在意。知足平淡,倒也尽享天伦之乐。
敕乐也微微叹息,说实话,有点想念父母亲了。
“这座老宅,承载着太多儿时的回忆,这儿本着有个小池塘,每当月色入户的时候,可以听取蛙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