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马车上的油布,草草扫了一眼,装模作样地叮嘱穆声两句,“进了靖安府,不得行地痞无赖之事,否则必然严惩不贷!”
穆声躬身行礼,“草民谨记于心。”
这一幕别的官差也在经历着,给的银两或多或少,就连最前头为首的官差也没有落下。
一路走来,他们遭遇了几次官差,唯有这次选择用银子解决。
杜重下马把好处塞到为首官差的掌心,低声询问:“听说咱们庆州府有为流民施粥的地方?敢问官爷这地方是否在靖安府城外?”
为首的官差头子掂了掂掌心里的重量,心下满意,看杜重一眼,又莫名无语。
“你们既然有粮,莫要再与其他流民抢吃食……”
杜重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官爷怕是误会了,我们只是想少些麻烦罢了,一路打听着走,遭遇官差不说,还总走岔路……”
他这话半真半假,目的是问出个确切路线,省的总被官差盘查。
官差头子听懂了,冲回到身边的手下们使了个眼色,见他们纷纷摇头,这才道:“刺史大人体恤流民,在靖安府境内设下两个赈灾点,其中一处便是在府城外。
你们是听说靖安府可安置流民才来的吧?”
杜重连忙点头:“官老爷说的不错,可惜来晚了一步。”
“你们消息倒是灵通。”官差头子见杜重虽满身匪气,说话做事倒是实诚,也乐得跟他多透露一些消息。
“眼下想在此地安置并非不可,交银子即可,只是你们这么多人,怕是把家底掏空都安置不完,那便只剩下一个法子。”
他顿了顿,抬手指了指天,“和上头的大人们说得上话。”
杜重犹豫片刻,斟酌着问:“敢问官老爷可知道靖安府乔家?”
“……你们和乔家说得上话?”官差头子震惊。
杜重摆摆手,一副十分烦恼的模样,“只是有庆州的韩大人从中说和罢了,说不说得上话,得去了靖安府才能知晓。”
官差头子沉默半晌,心想能请得动庆州司马从中说和,这群人来历定然不一般。若能结下交情……
心电急转间,他当即道:“想要省却许多麻烦并不难,只需有我们这样的人跟着你们即可。”
杜重犹豫:“这……”
“我姓周,陆老爷唤我周头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