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百年积累,大燕国库再空虚也不该被毫无动静地洗劫一空,她怀疑萧临渊监守自盗,另有企图。
尽管他们二人已无可能,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上不归路。
萧临渊刀削般的面庞显得有些冷硬,他语气生硬道:“末将年少轻狂,还请娘娘赐罪。”
闻言,崔霁初心中并无半点波动,“临渊哥哥,萧家世代忠于皇家,此心意变否?”
行了个大礼,“萧家对闻家之心,对大燕之心,天地可鉴。”
崔霁初笑笑,“本宫明白了,还望萧统领尽早捉拿贼子,严惩不贷。”
退出去时,萧临渊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中宫皇后,脚步微顿,又匆匆离开。
当夜,继天子遭遇不测、国库被盗之后,曾经荣宠一时的宸妃畏罪悬梁自尽。
盛京乱了。
一连数日,天子没有半点临朝的征兆,一众皇子尚且年幼,皇权旁落至外戚崔家手中。
可对于眼下的局势来说,手上握着的皇权也无疑是将崔家放在火上烤。
持续数日的寒潮导致不少流民被冻死在荒野,百姓怨声载道;天子遭遇不测的消息即便被及时封锁,有心之人仍能打探的到。
一时之间,觊觎帝位之人蠢蠢欲动。
与此同时民间“天子并非被人暗害,而是遭了天谴”以及“孟缚青乃是神女转生,为救世而来”的传闻愈演愈烈。
为本就岌岌可危的局势,添了一把火。
原本京城周边被镇压下来的流民,如遇火便燃的枯草,再次齐聚在一起,意图占领皇城。
就在这时,国师求见皇后。
短短数日,崔霁初已是疲惫至极,听见国师前来,不得已重新打起精神。
待人走进大殿,她的目光落在了国师身后的黑袍人身上。
寒暄过后,她问:“国师所为何事?”
“贫僧欲为娘娘举荐一人,此人或能解京城之困。”
浑身上下裹着黑袍,头上戴着变音面具的孟缚青上前一步,开口时是个低沉的男声。
“流民意图起义,北地有武将军整装待戈,南边谢烬已经攻下包括湛南在内的三座城池,大战一触即发,娘娘可有应对之策?”
自打做了皇后之后,崔霁初还从未见过这般毫无顾忌、大逆不道之人,既不行礼,也不露出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