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年考的大学啊？”
“1998年！”
“哦，我那年刚好8岁。”
8岁，正是男孩子最淘的时候，那他应该见到了精机一厂最后的日子。贾铭章记得很清楚，他是带着伤心走的，再回来后，精机一厂已经宣布破产了，父亲也是伤心退下来的，后来的日子里，众诚便成了他们的希望。只不过环境似乎并没有好起来。
“你想不想回来干？”
“干什么？”
李墨曜似乎并非有意搪塞，面对这样纯粹的人，贾铭章也放弃了那些弯弯绕。
“我这儿有一个总工程师的位置给你留着。”
“月薪六千是吧。”
这倒是个意外，原来对方也并非一无所知，想想自己家那位老厂长对这个年轻人的态度就不难想出，此前两个老头子一定是沟通过了，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月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回来？”
这句话倒是把李墨曜问得哑然，想还是不想呢？
“我知道你在南方混得挺好的，但你是精机一的子弟，就从来没想过重振辉煌吗？”
“我刚才和你说的话都白说了是吧，这片土地太沉重，不是靠我们几个人的热情说振兴就能振兴的。”
多少年了，很少有人这样直白的回应贾铭章，不过这次他是真的一点儿也不以为意，反而兴冲冲地说：“当年我走的时候这片土地更沉重，现在比当初好多了，你就没有一点儿想法？”
“想法肯定有啊，但实行不下去也没有办法，我的团队有四十多人，他们要吃饭的。”
“有四十多人？”贾铭章这才发现，原来信息劣势的是自己，也许对方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经把自己吃透了，所以才有先前的淡定。
“怎么？很多吗？这是一个普通公司该有的人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