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签订了协议,他是情人。
为了报仇,他需要无条件服从他的一切命令,他不能反抗。
他必须握紧这一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深吸一口气,他主动扑向曲墨度怀里,扯动身后,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痛。
程秀书微笑着仰头,眸子泛起泪光。
“曲总,我身体不舒服……”
撒娇应该是这样的吧?
应该是。
他看到了曲墨度望着他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动摇。
下一秒,他的视线,连同额头一起被盖住。
冰凉的手掌抵在额头,跟这个人一样冷。
“你发烧了,抱歉,昨晚太凶了。”
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冷漠,他道歉的时候都仿佛在下命令。
很难想象,昨晚是这个声音在轻哄自己放松一点。
冰凉的手掌远去,程秀书的视线终于能够看到他了。
眉头浅浅蹙起,让程秀书的心也一同紧张了起来。
这是见自己不行,所以不满?
程秀书咬着下唇,强撑着颤抖,将曲墨度的领带解下来。
这是清醒的他能做到的最大邀请了。
下一秒,他的手指被一双手掌按住。
“别闹,自己涂药,然后回家。”
不用再次忍受折磨,程秀书松了口气,顺从点点头,又有些感伤。
家……
他的家已经四分五裂。
他已经无家可归,无论是哪种维度上。
现在能够回的,只能是曲墨度家了。
也许不能称之为家,只是他的某幢房子,歇脚的地方罢了。
忍着疼痛,程秀书将自己穿戴整齐,却见曲墨度眉头一皱,拦腰把他抱起来,放在床上。
程秀书睫毛一颤。
他冷静地看着曲墨度脱自己的裤子,心中自嘲一笑。
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嘛?
程秀书下意识咬住下唇,在思考一会儿曲墨度能够给自己打120的可能性。
曲墨度不知道他的胡思乱想,握住了一管药的尾端,将名字暴露在程秀书面前。
是治疗外伤红肿的药膏。
“涂药,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原来不是那个。
程秀书松了口气,“我自己来吧。”
让金主服务自己,未免显得太不识抬举了些。
涂完药,没再出幺蛾子,程秀书郑重地带上那份有些皱巴巴的协议,两人下楼离开。
涂了药,红肿的地方走路摩擦起来还是火辣辣的痛,药膏又是清凉的感觉,他感觉冰火两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