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绝望的日子过了许多天,他除了守在她身边,什么也做不了。
姜泠有时小声的问着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我总感觉我的身边有一个特别的存在,从那天开始。”
“我是不是生病了……”她蜷缩起的肩膀格外瘦小,缩成一团,这些天她一直在消瘦。
傅砚舟拥紧她,偏头亲吻她的发丝,这样的动作十分滑稽,因为他根本无法碰到她。
但他仍然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她。
他说,“是我。”
他说,“幺幺,我在。”
他说,“幺幺,你能不能原谅我。”
他说,“对不起,幺幺,你别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说,“我爱你。”
他说,“幺幺,我们都爱你。”
他说,“幺幺,傅砚舟不是故意抛下你的,他太笨了,但你别不要他。”
姜泠好像生病了,她每天晚上休息前都对着空气说说话。
她问,“你很难过吗?怎么总在哭啊。”
有时候也问,“你是遇到不好的事情了吗?我的睡衣总是被你哭湿。”
偶尔会说,“别哭啦,你看,我这么惨,我都不哭了。”
“可惜我看不到你,不能安慰你。”
傅砚舟红着眼睛,长睫不停的颤抖着,牙齿因用力咬的疼而涩,伏在她肩上肩膀抖的不成样子。
她无奈又温柔,“你怎么又哭了呀?”
细雨下了一场又一场,寒凉的风也开始变得舒适。
终于,这一天。
姜泠换上了一身白裙。
她稍稍为自己打扮了一下,看着镜子中因沉默和愁绪变得沉郁的自己,努力弯了弯唇。
她轻声问,“我好看吗?”
没人回答她,但她等了一会儿。
傅砚舟站在她身后,告诉她,“好看,很漂亮。”
“幺幺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姑娘。”
“今天天气不错,妈妈总算答应我出去走一走啦。”她有些高兴。
傅砚舟知道这是为什么。
姜母是一个依赖丈夫的温柔女人。
有时候,亲情可以支撑人在绝望中坚强走下去,爱情却会使一个人迅速衰败。
她担忧、思念姜父。
因此季节交替,她的状态在日复一日中愈发消极。
姜父的开庭案审就在不久之后。
那是唯一能相见的机会。
姜泠缠了姜母许久,才终于将她开导的好起来一点,答应了同她出门逛逛街,买几身新衣服。
傅砚舟知道,这一天终于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