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亮就起来批奏章,一天只吃一顿饭。
朕都这么节俭了,还要怎样?”
侍臣的手有些发抖,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
梁主突然冷笑一声:“第三,你说官员争权夺利。
那你说说,谁在耍手段?
谁在吹毛求疵?
谁在排除异己?
要是都像你说的那样,朕干脆把朝政交给一个人算了!"
这时,一个老太监壮着胆子插话:“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
梁主却更来气了:“息什么怒!
第四,你说要节省开支。
那好,你告诉朕,哪些该省?
军备怎么减?
驿站怎么裁?
哪些工程可以停?
光说空话谁不会!"
敕书写完,梁主一把抓过来,重重地盖上玉玺:“立刻送去给贺琛!
朕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敕书送到贺府时,贺琛正在书房喝茶。
读完敕书,他的脸色顿时煞白,茶杯“啪 ”地掉在地上。
管家闻声赶来:“老爷,出什么事了?”
贺琛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快...快准备谢罪表章。
就说...就说臣见识短浅,妄议朝政...”
管家不解地问:“老爷之前不是说要为民请命吗?”
贺琛苦笑着摇头:“你懂什么!
陛下这是动真怒了。
我要是再说下去...”
话没说完,他又打了个寒颤。
第二天早朝,贺琛低着头递上谢罪表章。
梁主扫了一眼,冷笑道:“朕还以为是个敢说话的,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
大同十二年三月,春意正浓。
梁主萧衍又一次驾临同泰寺,这次他要为僧众讲解《三慧经》。
寺中香烟缭绕,钟声悠扬,这位虔诚的皇帝一讲就是整整一个月。
“陛下,今日还要继续讲经吗?”
侍从小声问道。
萧衍抚摸着经书,头也不抬:“佛法无边,岂能半途而废?”
好不容易讲经结束,萧衍又立即下令举办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