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星泽没能从二二的眼神里探究出所以然，心不在焉地转身出去。
在他之前，黎珩已经出去了，他觉得对方大概率是先走了，没想到……
“看医生了吗？”
对方站在电梯前，神色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像是例行询问般，并没有掺杂感情。
闻星泽说不上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总感觉有些不上不下的。
“看了，没什么事。”
就算有，这时候他也不想和这个人说。
他和男人并肩站着，双眼放空地望着面前宛若镜子的电梯门。
上面倒映着他们的身影，男人比他高了小半头，身材并不魁梧，是那种恰到好处的类型。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哪怕不是刻意的，他也从网上看到过这个男人以前拍的电影。
那时候他并没有多余的想法，一心揣摩对方的演技，可是这时候……
他望着电梯门里的男人影子，心中忍不住计较起来。
自己现在的身材也不错，可楚怀瑾这个角色需要他瘦下去。
如果真的像角色要求那般瘦的话……
不难想象自己那个时候会是什么模样，毕竟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吃了上顿没下顿，瘦得有些病态。
要不是胡爷爷给了自己机会，这时候自己说不定还在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看出他对此事的抵触，黎珩也没再问什么。
“叮”一声，电梯开了。
闻星泽终于回神，率先走进去，按下负一楼的按钮。
黎珩紧随其后进去，看到他按了负一楼，沉默地站在一侧。
电梯里弥漫着消毒水味，让人忍不住想要皱眉。
狭小的空间仿佛将人的存在感无限放大，闻星泽很难忽略对方的存在。
“谢谢。”
突然听到青年的道谢，黎珩侧眸看向他，眸子里涌动着不易察觉的笑。
“不客气。”
很普通的道谢与被谢。
明明知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回应，可闻星泽却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他扯了扯嘴角，有些强颜欢笑的味道在其中。
“要谢的，要不是黎老师昨晚来得及时，很难说我会出什么事。”
应该是丑态毕露，还会被那些人留下证据用来威胁自己。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大概是不会任由对方威胁的。
他很清楚，人的贪欲是永远无法满足的，就像，就像……
想到那个口口声声为自己好，却恨不得自己死在外面，好侵占母亲留给他的东西的那个男人，青年眼底一片漆黑。
察觉到他情绪不对，黎珩若有所思地打量他。
“那打算怎么谢我？”
闻星泽本来正深陷在压抑的回忆中，冷不丁被男人低沉的声音拉回思绪。
每每有人看到他这样，不管是谁，或关心、或探究的，都会忍不住询问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