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当过皇帝,怎么知道当皇帝好不好?可若是不好,为何那么多人为这个位子争得头破血流?”
“笙儿觉得他们争的是皇位,还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玄笙一点就明。
“是权力。”
男人往龙榻的方向走。
“在其位,便谋其政。”
“权力越大,肩上的担子也就越重。”
“皇帝不难当,难的当一个好皇帝。”
话落时,他正好走到龙榻前,微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随时会一命呜呼的成安帝。
在命运线里,此人几次三番派人刺杀原主,可惜都棋差一着。
若不是方逸拖了原主的后腿,最后他会不会死还很难说。
随着他的话,玄笙陷入了沉思。
从小到大,母妃教他的是生存之道,师父教他的是杀人之道。
没有人和他说过为君之道,可他明明是南疆少主,未来的南疆王。
原来很多事情并非无迹可寻,只是自己曾经太过天真,认贼作父尚不自知。
外面突然传来“吱呀”一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前一后两道脚步声。
黎珩朝外面扫了眼,搂着青年的腰将人带到了靠近屋顶的横梁上。
这根横梁极其粗大,即便是一个成年体魄的男子平躺在上面还绰绰有余。
可两个大男人站在一处,却有些拥挤了。
他们之间贴得很近,近得能够感受到对方胸腔的震动,近得能够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温热气息。
玄笙被他搂着腰扣在怀里,外殿的人已经走到门口,此时已经来不及再做其他动作了。
他没去看黎珩,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往底下看去。
黎珩的注意力也随之落在下方两人身上。
率先迈步进来之人身着玄色蟒袍,五官深邃,面容刚毅,行走时身姿挺拔,脚步从容不迫。
后一人年纪明显大上一轮,约摸四十左右,眉眼和五官都与前面之人极为相似。
夏迎秋身着红色朝服,下巴蓄须,目光温和地望着前面的青年。
“昨日见到你母后,她说你最近都不曾去她那里,还与我打听你的近况,照儿可是与你母后闹别扭了?”
黎照背对着下夏迎秋,面无表情,眼中寒意不停。
闻言,黎照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舅舅说的哪里话?本宫已经不是孩童了,怎会像幼时那般与母后闹别扭?”
“本宫近来忙着应付朝中之事,何况如今父皇突然出事,本宫需要处理的事情更加繁重,不过是脱不开身去见母后罢了。”
夏迎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也没说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