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珩看向桌案。
和田玉当笔杆的毛笔、产量稀少的徽墨、年份久远的宣纸,还有出自大家之手雕刻的砚台。
这些东西或许算不上什么珍品,但对于喜爱书画之道的人,哪怕单拎出来一个,都能让其为之疯狂,何况是这四件东西同时凑在了一处。
说不眼馋怕不是骗鬼。
别人怎么样宋辞不知道,反正他是眼馋得很。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他也仅仅是得了一小块的徽墨,还是那种最次的。
即便这样都让他视若珍宝,一度想要作为传家之宝留给自己的后人。
尽管,他还没后人……
思索了片刻后,黎珩并没有拒绝。
“本王让人给宋先生送到客栈?”
“多谢殿下的赏赐。”
“宋先生应得的。”
……
开门声“吱呀”响起,玄笙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好看到一道高瘦的背影。
“他怎么走了?”
“不给我们画了吗?”
闻言,男人轻声失笑。
“笙儿,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已经画完了呢?”
玄笙:“???”
这就画完了吗?
青年眼中满是怀疑和不解,然后面前就多了一幅画。
画面上,自己的头枕在男人腿上,似乎睡得很安稳。
而男人则一手拿着书在看,另一只手则落在了自己的发丝上。
周围就是这个屋子的布局,看起来平平无奇。
可就是这样平平无奇的场景,却让他觉得很是温馨。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玄笙的指尖落在画中的他们身上轻抚着。
“与我想的不一样,不过这般瞧着也不差。”
白皙的指尖落在男人的冷峻的脸上,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情不自禁的惋惜。
“他画得真好,若是我当时也清醒着就好了。”
那样,他就提出自己的要求,而不是这般没有任何参与感。
黎珩握住那白皙的手指。
“他明日还会来。”
玄笙愣了下。
“为何?不是说……”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望着男人的目光多了些许动容。
“是因为我吗?”
“自然是因为笙儿。”
在这个时代的一同入画,就如同现代的拍照片一样。
今天宋辞的行为,对于青年而言可以说是偷拍,并非在他的意愿之下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