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发生过矛盾的,又需要定月彻这么在意的,也只有贝尔摩德一件……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原因。”
安室透的脑袋低下,遥控器被他随便的扔到沙发上,金色的发丝有些耷拉下来,被光线折射开一些阴影。
“何必难过呢,定月在意你,难道不是好事吗?我以为你会因此高兴。”
苏格兰声音平静,作为他的幼驯染来说,他实在太懂对方的心思。
就像现在,他已经知道对方究竟苦闷的是什么了。
“我不知道。”安室透的脑袋抬起来,表情显的有些迷茫。“我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应该是什么样……我应该为此高兴的,对吗,我们的目标……定月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一定会受到琴酒的清算,明明之前还警告过他,结果还是去做了这样的事情……这下子哪怕是组织里颇受琴酒喜爱的杜百酒,也绝对会被boss特殊关照上的。”
安室透看得很清楚,这样的发展之后,结局肯定逃不开定月彻受到惩罚,但是这对于他们警方来说,却是不可多得的良机。
用杜百酒去制约贝尔摩德,导致一受伤一受罚的局面,哪怕是黑衣组织,这样的内部动荡也会是不小的影响。
如果谋算的再好一些,说不定那层表面的和谐能够彻底的撕碎,造成分裂割据的组织内部情况,这样的场面,对于公安来说,简直就是值得开香槟庆祝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安室透的心里复杂的难以化解。
“你不是看得很明白吗,零。”
苏格兰的神情平和,但带着一丝极致的冷漠。他眼底尽管流露着浓烈的挣扎,但说出口的话语让安室透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了起来。
“你知道一切会带来的后果,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会对你的小上司带来无穷的麻烦,但是你还是做了,去做那个可以引导火星的导火索……你在接收到了局里传来的消息才选择去会面的琴酒,知道贝尔摩德会找麻烦的情况下拿自己的性命去赌的这份概率……你知道那个警局发展的线人酒保根本就做不到保全你的性命,你完全知道,你痛苦,你挣扎,一边要对得起自己成为警察之前所立下的誓言,一边又对在这里认识的小上司恻隐之心,你分不清了,零。”
安室透的头颅埋进了膝盖,他在沙发上几乎弓身成了扁平的折叠状态,看起来有些滑稽,但这里的两个人都没有玩笑的心思。
“别说了……”
安室透喃喃。
“你对时机的把控永远是最好的,零,警校的时候考核成绩就知道了,哪怕是现在,你也一样知道怎么做能够利益最大化……当初的那位前辈说的没错,我的确还差你一截。”